“你什麼你?你別狗叫,我怕狗。”裴謹辭壓根兒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抓著衣領就把人扔出門。
剛才他是沒防備,才讓江鳴禮抓到機會鑽進來。
真要是動手,他這個無數次在生死邊緣練出來的身手,可不是江鳴禮這個健身房裡練出來的身板能抵抗的。
被攆出門外,還差點被砸到臉的江鳴禮憤怒的對著鐵門又砸又踹,但屋內的人壓根兒沒打算搭理他。
裴謹辭將陽臺的門關上隔絕聲音,把殷棠摁回椅子上,“姐姐繼續畫,我在旁邊陪你。”
殷棠沒反抗他的動作,嘴角卻輕輕勾起。
她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江家人像這樣打著為她好的旗幟,對她肆意踐踏。
每一次,哪怕她早早安慰自己“沒關係”,告訴自己“他們不值得”,卻還是忍不住心疼難過。
唯獨這次……
她側過頭,看向笑容乖巧的坐在旁邊的裴謹辭。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裴謹辭歪著頭,“怎麼了?”
殷棠搖搖頭,收回視線。
她不願說的話,裴謹辭從來不會追問。
但他問起了其他:“姐姐下個月生日,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殷棠猜到他應該是聽了江鳴禮剛才說的,搖搖頭,“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
以前是有的,但自從十八歲生日那天,江彤瑤拿著親子鑑定出現後,她就不喜歡過生日了。
之後幾年的生日,江家人總是把她忘掉,她也養成了習慣不過。
裴謹辭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沒再說話,但心裡有了打算。
如果真的不在意,神情裡又怎麼會有落寞的情緒。
出租屋裡又恢復了溫馨平和的氛圍,只有砸門聲顯得沉悶。
但這個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江鳴禮的性格沒那麼多耐心。
他踹了鐵門一腳後,就氣沖沖走了。
跑車發動機被江鳴禮踩得嗡鳴作響,連闖好幾個紅燈。
路過某條大街時,一排改裝過的跑車從旁邊飛馳而過。
江鳴禮一眼認出這是平常跟自己一起玩賽車的朋友,立馬打轉方向盤跟上去。
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喜歡跟人賽車,急速飛馳下的刺激,能讓他忘掉一切煩惱。
憑藉高超的技術,江鳴禮輕鬆超過一輛又一輛車,最後一個神龍擺尾穩穩停在最前面那輛車之前。
“吱——”
刺耳的剎車聲像是刀片颳著耳膜,兩輛車車頭相對,只差一指的距離就會撞到一起。
江鳴禮卻覺得十分刺激,渾身都舒暢了。
他正打算下去跟朋友們打招呼,卻在開門的瞬間突然頓住,臉上血色盡褪。
這裡……
是、是明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