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氣的叉腰來回踱步,不多時又抬頭說道:“你說那院事姓什麼?姓蘇?那不還是他們蘇家的人!三房到底有沒有插手?”
宋芸昕趕緊搖搖頭:“一切都還只是猜測,況且據我所知,三夫人的孃家大學士府與那位蘇院事,雖系同姓同宗,然族脈分支繁衍,親緣早已疏淡,應該往來鮮少。”
聽完這話,林氏嘴巴微微張開,滿臉不可思議的打量起宋芸昕來:“我說你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知道這麼多的?”
宋芸昕微微垂首,輕聲答道:“不過是看了些書籍,做了些猜測,也不知切不切實際。”
林氏看她的目光中明顯少了一份鄙夷,宋芸昕也並非一無是處。
從二樓下來,已是晌午時分。
宋芸昕行至一樓,玉手剛碰到朱門之上,門卻被人從外向內推開,那人大步流星,毫無察覺,剎那間,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鼻尖相觸。
看清來人,宋芸昕只覺腦袋“嗡”的一聲,臉頰一燙,一雙杏眼瞬間瞪大,身體本能地向後仰去,腳步慌亂地往後退,卻因裙襬的羈絆,一個踉蹌。
謝琰面色略一遲疑,見她雙手在空中無助地揮舞了幾下,最後狼狽的站穩後,他鳳眸微眯,噙著不懷好意的壞笑。
正要大步離開,目光卻瞥見少女臉頰紅潤的異常,好似枝頭熟透的柿子。
他見過不少懷春少女,可這表情?不該出現在她宋芸昕臉上。
謝琰心頭一楞。
“你臉那麼紅作甚?”
旋即,他想起昨日林氏提到宋芸昕被她母親打了,這才眉目舒展,眼底眸色一轉,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心頭的變化是失落還是慶幸。
看著少女通紅的小臉,謝琰納悶,他不是送去了一罐軍用金創膏給她了,竟還這麼紅。
那秦氏對女兒下手怎麼不分輕重呢?!!
謝琰面上嘴角微微上翹,眼中滿是玩味道:
“你母親教訓的是!別總想著去爬男人的床,聽些話。”
她哪是因為爬男人的床捱打,她就是因為沒有去爬男人的床才挨的打。
宋芸昕想起那夜他那般對自己,今日又這樣戲謔的揶揄自己,頓時,眼圈微微泛紅,眼淚正要落下,卻抿抿嘴唇,生生忍了回去。
她烏眸一瞪,露出了少見的氣勢,雖然依舊很弱,卻也足以讓謝琰一怔。
“你是我夫君,我縱是爬了你的床,有錯嗎?”
何況,她還沒爬,要說爬,也是他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