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昕,你為何待我如此疏離,你我曾有婚約在身,我曾朝天地起誓定會視你為此生唯一,哪怕流轉寒地,時光荏苒,承諾不改,誓言不移。”
宋芸昕看著他微微泛紅的眼圈,狠了狠心繼續道:“昔日種種,皆為過往,如今我已嫁為人婦,自當恪守婦道,還望崔郎君念及禮教綱常,莫要再提從前,各自珍重,方為正途。”
說完,她緩緩起身,微微福了福身,轉身邁著蓮步,漸漸消失在艙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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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樓裡,謝琰約了三兩部下商議完赴太行山剿匪事宜後便喝起了酒來。
這幾日他太愁了,再不喝點酒便覺得自己要憋悶死了。
自己的妻子心中戀慕的是他人,還要與孃家人一起設計自己,他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在宋芸昕眼中定是像極了一個跳樑小醜。
但凡她對他有一點在乎,都不會將他推向別的女子,他修長的指節端起酒盞,大口灌進腹中。
幾個部下見他悶悶不樂,也是奉陪到底,酒至三巡。
突然,隔壁廂房傳來一陣喧鬧,聲音越來越大,打破了他們這邊的氣氛。
“風月樓的姑娘啊,各有各的妙處,紫玉聲音最是嬌媚、春香擅長.....”
“聽說新來的胡姬腰肢細軟,最是風情。”
謝琰皺了皺眉頭,本想不予理會那不堪入耳的聲響。
不料下一秒,竟聽到王國舅的帶著幾分酒意地吹噓著:“嘿嘿,你們說的這些可都比不上咱們京都第一美人宋家那小娘子。我閱女無數,唯她最是天生媚骨,勾人的緊。”
“王國舅可是吃得多見得多了!青樓的爛貨自然比不過宋家那清純娘子的。”
“嘿嘿!清純?她那水性楊花的早就與那姓崔的偷嚐了禁果了,哪有什麼清純可言?同那青樓娼妓無異,早已非完璧!”
“所以那姓崔的是奪了她初夜,至今難忘,所以才四處狀告國舅爺品報仇?”
廂房裡頓時爆發出一陣起鬨的,都是罵崔澈和宋芸昕的聲音。
謝琰頓時怒火上竄!手中的酒杯重重一放,修長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頭,正要起身衝過去,將那滿嘴汙言穢語的傢伙狠狠揍一頓。就見常寧匆匆跑了進來,神色慌張,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世子,夫人出府後去了灜水的畫舫。”
謝琰聞言,眸子怒瞪,壓抑著滿腔盛怒低聲問道:“去見了誰?”
常寧目光躲閃著,艱難開口道:“崔郎君。”
聽到這話,謝琰如遭雷擊,原本還強撐著的冷靜瞬間崩塌。他猛地站起身,桌上的酒杯被碰倒在地,摔得粉碎,根本顧不上與其他人多言,飛快衝出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