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大可能的猜測,不受控制地浮進腦海。
“雲汐,是你把我……”
“想多了,碰你我嫌晦氣。”
沈雲汐無情打斷。
連帶著斬斷我那渺茫的希望。
我低頭苦笑:“也是,你怎麼會願意碰我。”
客廳有一瞬的靜默。
我後知後覺:“慕安澤……”
提到慕安澤,沈雲汐眉心閃動,登時升起怒火:“託你的福,在醫院包紮。”
“傅南琛,讓你守諾就這麼難?才第一天,你就忍不住要對安澤下手?”
“居然還威脅要他的性命,我真是給你臉了!”
她聲音越來越高昂,夾雜著濃烈的不滿和苛責。
我說呢,今天怎麼會坐在這裡等我醒過來。
原來是興師問罪。
我搖頭,撐著沙發起身,手背傳來刺痛,但我無暇去管:“是他自己非要來犯賤,不是我燙的。”
“傅南琛!安澤馬上回來了,去給他道歉!”
沈雲汐怒氣滿滿地命令。
我沒有理會,轉移話題:“晚飯點了,我去做飯。”
說著往廚房去,任由她在身後大罵。
等進了廚房,我才終於有時間喘口氣。
白天暈倒的那一下,我都以為我再也不能睜開眼睛了,沒想到竟然還能活過來。
雖然沈雲汐還是一味地聽信維護慕安澤,但好在我還能看到她。
我刻意讓自己輕鬆些,以為就此能夠忽略心頭陣陣刺痛。
洗菜時涼水衝在手背上,被踩過的地方已經高高腫起。
如果是慕安澤,沈雲汐恐怕早就大呼小叫地關心了。
我看著腫起的傷塊,自虐似的狠狠按壓搓磨,彷彿能抵消其他地方的痛苦。
但也只有我知道,心口的創傷,並不會被抵消,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