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的時候,燕晚晚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清心觀,身處一間陌生的屋子裡。
眼前,是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少年。
這少年身形高大壯實,面容青澀,但眉眼間帶著抹不去的陰鷙狠厲。
“我是你的哥哥。”
少年開口。
燕晚晚當然知道他是誰。
重生以來受到的種種委屈,令她的眼中迅速瀰漫起了一層水霧。
“哥。”
燕晚晚叫道。
柳臨朗皺起了眉。
他打小兒就崇尚武力,所以才會棄文習武。
在他眼裡,柔弱的人根本不值得他看上一眼。
眼前的妹妹,人長得瘦小不說,說話聲音也貓叫似的。
這令他很是不喜。
不過,好歹這是和他血脈相連的唯一一個人了。
柳臨朗還是將心頭的不喜壓了下去。
“這些天你受委屈了。”
柳臨朗說道,“先在這裡住下,等過些日子暖和了,我送你去江南。”
燕晚晚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她看看屋子裡的擺設,是最尋常不過的了。
可見柳臨朗逃出柳家後,過得也並不好。
見她沒有反應,柳臨朗只以為燕晚晚根本沒聽懂自己的話。
“你先睡覺吧。在這裡不許哭鬧,真的引了人來,我就把你丟下,往後你是死是活跟我無關。”
燕晚晚眼淚一下子就又下來了。
柳臨朗和前世也大為不同。
上輩子她這個兄長,對她可是寵溺的很,絕不會說出這般冷漠無情的話來。
柳臨朗現下自己都和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
自從親生母親柳心月被髮賣後,柳臨朗也曾想過要去搭救。但奈何緊接著柳家就被抄家,他被人所救,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力去救柳心月呢?
好不容易安穩些,央了師父去打聽了一下,柳心月在被賣到關外後不久,就已經香消玉殞了。
看看淚眼婆娑的燕晚晚,柳臨朗煩躁不已,轉身就出了門。
才邁出臺階,驟然間屋頂上一人從天而降,手中一把大刀裹挾著凌厲的刀鋒迎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