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氏沉默地看著燕晚晚。
這孩子,給她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因為柳心月的關係,她對燕晚晚自然不待見,輕易也不會見。
但好歹,也是見過幾次的。
現在的燕晚晚,和從前那個瘦小枯乾只知道哭的嬰孩兒,完全不同。
紀氏相信有的孩子早慧,甚至生而知之,比如燕皎皎。
但是她無論如何不能輕信,這樣的孩子會在一家之中同時出現兩個。
何況燕晚晚在搬進春暉堂前,從來沒有表現出比同齡孩子更加聰慧。
彷彿就是從柳心月被髮賣後,燕晚晚被送到春暉堂後病了一場,好起來後就很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上一次,她抱著自己的腿喊母親,叫紀氏現在想一想,還覺得心中不舒服。
紀氏垂下眼簾,就算早慧,難道一歲多的孩子,真就能夠有給人下毒的心思手段了嗎?
她不禁有些懷疑。
就在紀氏還在猶豫著的時候,周嬤嬤已經先一步衝了過去,對著燕晚晚就是一巴掌,惡狠狠地罵道:“小賤蹄子!哭什麼哭!今兒早上是你陪著老夫人用的膳,不是你還能是誰!”
她抓著燕晚晚的衣裳,劈頭蓋臉左右開弓。
不過一轉眼的功夫,燕晚晚的臉上就紅腫起來。
紀氏怒道:“住手!”
就算是燕晚晚做的,說出去誰信?
誰會相信,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能夠給自己的祖母下毒?
紀氏閉了閉眼睛。
她素來穩重自持,有心機有手段,遇事不會拖泥帶水,向來是思慮清楚後一招制敵。
但……面對著一團瘦小的燕晚晚,她頭一次感覺到了無力。
她對老夫人沒什麼情意,燕晚晚哪怕一碗毒藥藥死了老夫人,趕在地動的時候也引起不了多大的波瀾。
但,燕晚晚這條毒蛇絕對不能留在侯府裡。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但凡燕晚晚年紀大些,她能直接發嫁出去,或是打發到莊子上。
現在……紀氏看了看抽泣著的燕晚晚,愈發為難起來。
太小了。
只要送走了她,侯府難免被人詬病。
紀氏咬了咬牙,無論如何,這孩子不能留在侯府。待地動結束後,她必須想辦法將人送走,哪怕為此背上不慈的名聲她也認了!
燕皎皎一看自己孃親的神色,便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扯了扯紀氏的袖子,昂著頭問:“孃親,是不是有人衝撞了祖母啊?”
【這還不好辦?】
【找個高僧批批命數,就說是燕晚晚出生的時辰不好,和侯府裡犯衝不就結了麼?】
【反正從她來到侯府,渣爹也癱了,老祖母也病了呢。】
柳心月他們當初不就是拿著天生鳳命的鬼話騙人麼?
那現在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唄。
誰讓這年頭的人,就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呢?
紀氏眉頭一挑,她怎麼沒想到呢?
摸了摸女兒的頭髮,紀氏喝止了還想繼續對燕晚晚動手的周嬤嬤。
“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麼?況且這孩子再如何,她是主子。周嬤嬤,你過分了。”
周嬤嬤擦了擦眼淚,“老奴是替老夫人不平。”
“從這丫頭到春暉堂來,老夫人處處慈愛呢。她倒好,竟敢對老夫人下毒。”
“成了,還沒定論呢。”
紀氏打斷了周嬤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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