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很暖,風很輕。
燕皎皎被陳嬤嬤抱著,在院子裡曬太陽。
嗅著風中的杏花苦香,燕皎皎昏昏欲睡。
“夫人,夫人!”
棠蕊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的。
“宮裡來人了,皇后娘娘宣您進宮去!”
紀氏正在窗下看賬本,聞言吃了一驚。
“皇后娘娘宣我進宮?”
她雖然是侯府的誥命,但京城裡誥命夫人多了去。
燕鴻飛一來空有爵位卻無功績,二來實職低微。每次進宮去朝賀,或是領宮宴,紀氏都是離著皇后遠遠的,並不被皇后熟識。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叫她進宮去了?
“來人還說了什麼?”
“說是讓您帶著小姐一起。”
紀氏眉頭輕蹙,帶上女兒?
她更想不通了。
女兒才出生多久啊,就被皇后娘娘知道了?
來不及多想什麼,紀氏忙起身,按品級穿了大禮服,又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才抱起了燕皎皎坐上宮裡來的馬車。
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燕皎皎早就驚醒了。
進宮啊……
【皇后為啥要見我啊?】
【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侯府小丫頭呀!】
燕皎皎委實想不明白,自己的名兒怎麼就傳到了皇后的耳朵裡去。
在一陣陣又是興奮又是不安之中,馬車就進了皇宮,在順儀門前停了下來。
除了太后皇帝和皇后外,任何人在宮裡都不能乘坐轎子,更不能帶著丫鬟之類隨行。
紀氏下了馬車,自己抱著燕皎皎,跟隨內侍到了鳳儀宮的時候,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密密匝匝的一層汗珠。
許皇后只穿了常服,坐在上首,旁邊站著九皇子。
紀氏抱著女兒跪下,口稱“娘娘金安”。
許皇后一抬手,笑道:“只是請夫人進宮來閒聊幾句,驚著夫人了吧?坐。”
紀氏見她神色,稍稍放下心來,謝了座,方才起身坐下,“能得娘娘召見,正是臣婦的福氣。豈敢說驚呢?”
作為侯府誥命,紀氏也進宮覲見過多次。但,南安侯府如今也算不得一流人家,燕鴻飛更是將祖宗的本領丟了個一乾二淨,故而在一眾誥命之中,紀氏還真沒啥顯眼的。
至少,許皇后並不曾注意到她。
因此紀氏在跪拜之時,心中是很有些忐忑不安的。
許皇后卻是和善得很,命自己身側的大宮女去扶起了紀氏,又賜了座。
紀氏戰戰兢兢地坐了。
燕皎皎覺得許皇后聲音雖然清脆,語速也顯得稍快,但聽上去卻很是溫和,本能地覺得,這應該是個性情很不錯的女子。
於是,她大著膽子,從紀氏懷裡轉過了頭,去看坐在鳳椅上的許皇后。
與想象中風儀威嚴端莊寶相的刻板印象不同,許皇后生得一張鵝蛋臉,杏眼桃腮,好看是好看,但遠遠達不到國色天香的水準。甚至可以說,放在燕皎皎見過的女子中,也不算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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