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鴻飛追進屋子,迫不及待問紀氏。
相比之下,老夫人就簡單多了,一眼就盯上了許皇后的賞賜。
“這是今年新進上的料子吧?過年的時候,我在宮宴上看到永安長公主穿來著,叫做什麼香雲紗!”
香雲紗號稱一兩紗十兩金,每年進貢有限,也就是太后皇后公主王妃的能分上一些,稍微不得寵的宮妃,都摸不到一匹呢。
紀氏這裡,一下子就得了兩匹,一匹銀紅的,一匹竹青色的。
老夫人的眼睛再也離不開香雲紗了。
“這可真是好啊……”她的手輕輕撫摸著香雲紗,“這顏色鮮亮,正適年輕人穿。”
說著就看紀氏,希望她能聽懂自己的暗示,把香雲紗送給她女兒燕雙雙。
能得這麼一匹,多大的體面哪。
紀氏彷彿沒聽懂,先將女兒放到了床上,讓梨蕊快去端了羊乳來。
然後才笑眯眯地對老夫人道,“母親說得與皇后娘娘一般無二呢。娘娘說,皎皎白淨正適合這銀紅的。至於我這個老幫菜,只好穿竹青的了!”
老夫人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
“紀氏,你是怎麼回事?得了皇后娘娘召見一次,就興頭得忘了身份不成?”
從前,紀氏手頭大方,但凡有什麼好東西,頭一個就會孝敬她,也不吝送給燕雙雙。
這樣直接拒絕了自己,那還是頭一次。
燕鴻飛也皺起了眉。
【哇,終於見到了什麼叫老不要臉!】
【和人家討要東西,居然還這樣理直氣壯!】
燕皎皎已經精神了許多,聽了老婦人的話,好氣呦。
紀氏卻忙擺出恭順的樣子,細聲細氣地解釋。
“母親莫要誤會。香雲紗是皇后娘娘指名道姓給我和皎皎的,若下回進宮不穿著,豈不是讓娘娘氣惱?香雲紗雖然不能給妹妹,但我昨日新得了江南來的繚綾,更適合妹妹呢。”
說著,就讓棠蕊將繚綾拿來。
老夫人一看,這繚綾質地細密,文彩華麗,果然不比香雲紗差。
當下緩和了臉色,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最疼小姑子的。”
【呸,有了好東西就是最疼小姑子。】
【得不到東西,我娘就不是好人。真是什麼話都讓你說盡了!】
燕皎皎氣得直接吐出一個口水泡泡。
與老夫人不同,燕鴻飛的視線都落在了一株老參上。
老參四肢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年頭不短的好東西。
想到柳心月自從生下女兒後,月子都沒能好好坐,如今消瘦得不行,燕鴻飛目光閃動。
【渣爹沒安好心!】
每次燕鴻飛和老夫人一出現,燕皎皎就格外警惕。
她可沒錯過燕鴻飛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
“安國公正病著,我正要去探望。不如,借花獻佛,將這隻老參送了他?”
“侯爺說的是。”紀氏點頭,“物盡其用。”
燕鴻飛握住紀氏的手,“還是阿語你最懂我。”
紀氏抽回了手,微笑,“我們夫妻嘛,自然是心往一處使的。”
【他騙你的啊娘!這老參他肯定是要給外室!】
燕皎皎好著急。
【娘你可不能犯傻呀!】
紀氏只當沒聽見女兒的心聲,將老參痛快地交給了燕鴻飛。
笑話,安國公是誰?身上有一半皇室血脈,掌天下一半兵權的牛人。
拿著他的病情做擋箭牌,給外室討要補品?
拿到手的時候多歡喜,往後事發就得多肉疼。
紀氏微笑著。
燕鴻飛拿到老參後,猶豫了一下,對紀氏說道:“阿語,我聽聞慈寧宮和鳳儀宮之間多有隔閡。你若頻繁往鳳儀宮去……”
話未說完,紀氏便啐了一口。
“侯爺可閉嘴吧!”
“先郭皇后去世後,是慈寧宮力薦如今的許皇后。兩宮怎麼會不和?侯爺但凡聽到這樣的話,就該一個耳刮子抽過去,再問問說這種大逆不道之言的人是何居心!”
她斥責燕鴻飛,老夫人不樂意了。
“紀氏,你在胡說什麼?阿飛是你的丈夫,是侯府的天,你得敬著!怎麼能動不動就叫他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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