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嘴饞吃了點水果而已,至於追著給喂藥嗎?
還是永安長公主發話了,讓院判留下保赤丸,只當是給燕皎皎預備著了。
許皇后本來還想留飯,但本來見了承恩公夫人後永安長公主心情便不佳,又在鳳儀宮裡讓燕皎皎吃了許多果子更是擔心,哪裡有閒情留下吃飯呢?
當下與許皇后告辭便離了宮。
只不過,回公主府的時候,九皇子跟著她一起回了。
他說的也挺好,果子是他喂妹妹吃下去的,他得去瞧著她真沒事兒才放心哪。
於是回公主府的馬車上,就九皇子不撒手地摟著燕皎皎直接坐在地上。好在車上鋪著厚厚的一層毯子,柔軟舒適。
燕皎皎也不認生了,打了個哈欠昏昏欲睡。
永安長公主瞧著倆人有趣,抿著嘴笑了半天。
車晃晃悠悠走了許久,估摸著都要到了公主府的時候,突然車伕一聲吆喝。
馬車急停,要不是有身邊宮人扶了一下,永安長公主險些坐不穩。
九皇子就沒那麼好運了,本來就是坐得低,這麼一晃,直接給晃得磕在了座位上。
“啊呦!”九皇子胳膊被撞得生疼,低頭一看燕皎皎,腦門也紅了一塊兒。
長公主出行,那馬車都是有規制的,普通的勳貴人家都不能用。再說,馬車周遭還有列著隊的十幾個護衛呢。
就光衝著這架勢,
路上的行人也早就遠遠避開了,不至於叫馬車突然停下來。
外面已經有護衛頭領問長公主是否受驚了。
永安長公主皺眉問:“外面何事?”
“回殿下,突然衝出一個女子,跪在路中間磕頭求見殿下。”
護衛頭領也是無奈。
誰也想不到馬車好好地走著,有人就敢來衝撞公主儀駕啊。
“殿下,殿下!奴婢明月,求見殿下!”
外面女子的哭聲都已經傳進了馬車裡。
永安長公主的臉色冰冷,漂亮的杏核眼中,竟閃過了殺意。
這就叫燕皎皎覺得新奇了。
不管是書中所寫也好,還是她親眼所見也罷,永安長公主都是和善溫婉的形象。
能叫她動了殺心,看來外面這位自稱明月的女子,也不簡單哪。
明月,就是駙馬郭奎那位心愛的通房丫頭,母以子貴,如今已經是郭奎身邊的管事姨娘了。
人如其名,這位明月姨娘確實生得極美,尤其是身條婀娜,玲瓏有致,半點兒不像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的人。
她穿了件銀紅色抹胸長裙,露出一段細膩的脖頸,外面罩著杏白色縐紗長衫。
柔媚輕佻,帶著一種讓人慾罷不能的楚楚可憐。
此刻,明月姨娘跪在路中,鬢角的頭髮都散落了下來,配上那張佈滿了淚痕的臉,更顯可人。
“殿下,昨日二爺為您所傷,回去後便鬱悶不已,借酒澆愁。如今不省人事,口中尚且喊著您的名字。奴婢不忍看二爺如此自苦,唯有大著膽子來求您,看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去看看二爺吧!”
說著就連連磕頭,沒幾下腦門上就見了血。
通往公主府的這條路上很是繁華熱鬧,行人不少,便有許多人停下了腳步看熱鬧。
聽了明月的話,不禁開始對永安長公主指指點點。
【乾孃抱抱!】
【乾孃不氣哦,咱不給她這個體面!】
燕皎皎連腦門撞疼了都顧不上,撒嬌弄痴哄長公主。
永安長公主剛要說話,九皇子已經站起來了。
“張忠何在?”
張忠就是長公主府的護衛頭領。
張忠在外應了一聲。
九皇子稚嫩的聲音裡淬著冰渣子一般。
“把衝撞姑姑儀駕的人捆了,拖到承恩公府門口去,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