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自覺長大後要給孃親妹妹當靠山的人,怎麼能因為天熱就不上課不練功呢?
紀氏欣慰,帶著兒子一起吃飯。
碗才端起來,燕鴻飛就怒氣衝衝地闖進來了。
“玄武街上的藥鋪是怎麼回事?”
紀氏正在喂著女兒喝羊乳,聞言抬起頭,“侯爺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燕鴻飛怪叫了起來,“紀氏你還問我什麼意思?玄武大街上,你那個陪嫁的藥鋪子!”
“藥鋪不是好好兒的?”
紀氏當年嫁入侯府,她父母兄長生怕她因出身被人輕視,故而嫁妝極為豐厚。
光是京城裡的鋪面,就有十幾家。
紀氏輕笑,“侯爺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嫁妝來了?”
燕鴻飛一噎。
隨後愈發著惱,“我打發趙四去藥鋪裡取幾味藥材,那掌櫃的竟然不給!還說,是你的吩咐?”
“是我的話。”
紀氏見燕皎皎打了個飽嗝,放下了碗,替燕皎皎擦了擦嘴角,淡淡說道,“咱們公庫裡還放著好些藥材呢,白白擱著失了藥效就不好了。所以我停了藥鋪的供應。侯爺,有什麼問題嗎?”
燕鴻飛皺眉。
夜間燕晚晚吃了大夫開的藥,很快就退了熱。
柳心月高興之餘,起身快了些,險些暈倒在地。
終究也曾是心中白月光,燕鴻飛見她瘦弱得不成樣子,立馬就要再去請大夫來。
柳心月卻攔住了。
“大半夜的為了晚晚已經摺騰了一遭兒,何苦再開門鬧騰呢?我只是近來失了調養,好生養一養就好了。”
一夜之間,彷彿柳心月又變回了從前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解語花。
她一定不許去請大夫來,燕鴻飛也就沒有再堅持,只在今早打發了趙四去告假的時候,順便去玄武街上紀氏的藥鋪中取些人參燕窩雪蛤等物,來給柳心月補身子。
沒想到,趙四兩手空空就回來了,說是掌櫃的說了,夫人不許侯府的人從藥鋪子裡再隨意取用珍貴的藥材。
瞧著因此窘迫得幾乎要哭出來的柳心月,燕鴻飛非常惱火,也不顧大太陽正毒辣,直接來找紀氏興師問罪了。
不過,瞧著紀氏似笑非笑的神色,燕鴻飛難免臉上火辣辣的。
“侯爺?”紀氏含笑喚了一聲,又問,“可有什麼問題?”
燕鴻飛沉默了一下,低聲道,“柳氏身子不大好。我想著,你那個藥鋪子裡有雪蛤人參,拿一些來給她補一補,也省得各處尋找去了。”
【渣爹你可要點臉吧!】
【怎麼好意思說出用我孃的嫁妝,去給你小老婆補身子呦!】
燕皎皎揮舞著小拳頭,很想掄到燕鴻飛那張看上去人模狗樣的臉上去。
“那可是不巧了。”
紀氏掩唇嘆氣,“如今生意不好做。尋常藥材倒是還有,但侯爺說的那些,這兩年鋪子裡也難找。就有一兩樣,也都是重金收購來,預備著賣給貴客的。”
東西我有,但你小妾就不配用。
紀氏的話說得燕鴻飛不悅。
“都是一家人,既然有,且先拿來用。大不了,本金從公庫裡支。”
【好會呦,公庫裡的錢還不是我孃的?用我孃的錢買我孃的東西,渣爹真有你的!】
紀氏收斂了笑,“不行。”
燕鴻飛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你說什麼?”
“我說,不行。”紀氏將不行兩個字說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