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舅舅,你高中後一定要遠離姓沈的,更不能娶姓沈的女人,他們會害死舅舅全家!】
紀家被人陷害,以至於最後抄家斬首,女子都沒入賤籍。
雖然罪魁禍首是南安侯和柳家,但是,將所謂的證據偷偷放進紀家大宅的,卻是紀述的妻子沈氏。
沈氏是紀述同年沈天顏的妹妹,紀述高中的是探花郎,沈天顏是二甲傳鱸。
沈天顏心思狹窄惡毒,一直認為如果沒有了紀述,那他就能擠進三鼎甲呢。
把妹妹嫁給紀述,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害紀述的。
紀述吃驚極了。
他看看姐姐和外甥們,發現他們都沒有什麼反應。
莫非外甥女的這些話,只有他能聽見?
這是不是說,外甥女跟他格外的親近,才會有這樣的感應?
紀述都不想什麼後面有姓沈的害他了,直接將外甥女抱了起來,笑眯眯的,“就是為了我們皎皎,我也得再努力。等舅舅以後當個首輔,讓皎皎做首輔的外甥女!”
紀氏破涕為笑,嗔道:“哪兒有你這樣的,還沒春闈呢,就敢說大話當首輔的!”
首輔呢,還不得熬到鬍子頭髮都白了啊。
紀述忽覺心胸開闊起來,嘿嘿一笑,“姐姐,我這就回書院去。若有是,你就讓人來書院找我。總之,咱們不怕他燕家!”
紀氏欣慰點頭,送走了弟弟。
索性,紀氏將燕容燕景都留在了牡丹園裡住著。反正這個院子大得很,左右還各有個小跨院。
兩個兒子就放在了左跨院裡,只隔了一道月洞門,也便於照顧。
至於燕皎皎,自然就還是和紀氏同睡。
相對於牡丹園的平靜,桃花塢裡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燕鴻飛自是惦記柳心月,去看她時,卻被柳心月從屋子裡擲出的花瓶砸了個滿臉花。
柳心月長了這麼大,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當著那麼多人,又是被捆又是被打。
這些,她都能忍。
但是她無論如何忍不了的,是被燕鴻飛抓著手指按下了賣身契!
從此以後,她就是南安侯府的奴才,是賤籍!
不但她,她的兒女,也都是奴才的孩子!
這份恥辱,將伴隨她一生一世!
柳心月臉上的傷處生疼生疼的,卻不及心中的疼痛。
她發瘋了似的打砸著桃花塢裡的東西,在看到燕鴻飛的瞬間,想都沒想,就抱起一個玉壺春瓶奮力丟到了他的臉上!
燕鴻飛被砸得鼻子瞬間出了血。
“柳心月,你也瘋了不成!”
柳心月撿起一片碎瓷片,尖叫著衝向燕鴻飛。
“瘋了,你真的瘋了!”
眼看著柳心月秀美的臉蛋上一片青青紫紫的腫脹,說不出的猙獰可怖,手裡抓著的偌大碎瓷銳利無比。
這一下若是紮在身上,也是了不得。
桃花塢裡就倆小丫鬟,一個抱著燕晚晚的乳孃。
誰敢上前來攔著柳心月?
無奈之下,燕鴻飛丟盔棄甲,逃也似的竄出了桃花塢。
站在桃花塢門前,他欲哭無淚地看著前面的一道活水。
碧水之中倒映著藍天,一切都還是挺美好。
可,明明是個母親五十大壽的好日子,賓客楹門喜慶非常,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