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月深吸了一口氣。
“阿飛,不是我危言聳聽,你仔細想想,這事情就處處透著不對勁!”
她走到屋子門口去朝外面看了一眼,確定丫鬟乳孃等都沒有在外面,這才走了回來,做到了燕鴻飛的身邊。
她蹙著兩道修剪過的細長眉毛,“她生下孩子那天,春柳意外地死了。她說是那丫頭嘴饞喝了一口燕窩粥斃命,可是阿飛,你摸著心口說,這話可信嗎?”
“春柳那丫頭又不是眼皮子淺的,又不是不知道那裡頭有……她怎麼會去偷喝?還有朱穩婆,她說人一頭撞牆死了,被扔到了亂葬崗。可屍身呢?你見到過?”
燕鴻飛目光閃動,顯然是柳心月的話讓他也多少動搖了些。
但思忖了片刻,燕鴻飛還是搖了搖頭。
“應該不會。”
“紀氏看著溫順,但其實性子最是執拗,眼睛裡不揉沙子。她真的察覺到什麼,絕不會這麼安靜。”
以他對紀氏的瞭解,紀氏大概會直接拿刀子跟他拼命。
柳心月冷笑,“你可真是……”
糊塗蛋!
但最後這三個字她沒有說出來。
她也瞭解燕鴻飛,這男人好面子的程度,與他臉蛋的俊美程度有一拼。
你愈是溫柔小意,表現得通情達理,他便愈是喜愛。
若你違逆他的心意了,他只會將你冷落開去。
於是,柳心月只好壓下想要朝著燕鴻飛怒吼的衝動,握住燕鴻飛的手,將頭倚在他的肩上,聲音低低的。
“我也不願意這麼想。但……本來咱們好好兒的,但她生下皎皎小姐的那天起,事情就不受咱們控制了。後來,住了好幾年都平安無事的宅子也起了火,你讓我住進侯府後,更是萬事不順。我甚至……”
說到這裡,柳心月的眼淚掉了下來。
“我甚至都簽了賣身契,成了你的妾室。”
她實在說不出賤妾這兩個侮辱性極強的字。
“你想一想,若不是她已經有所察覺,並且開始一步步設計,咱們如何會走到這一步?”
柳心月潸然淚下。
從她住進清平巷的宅子開始,她的目標始終是成為南安侯夫人啊。
她小心謹慎,步步為營,身後又有高人相助。
本來可以在紀氏生產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她。
燕鴻飛也答應了自己,等到妻孝一滿,便將她改頭換面,接到侯府裡做誥命夫人。
可是從紀氏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便徹底失敗了。
“阿飛,不是我多心。腿腳受傷,我只聽說過大夫讓喝些骨頭湯之類的滋補。從未聽說過,還要用血燕窩這種補氣的東西。若是她紀語真的天地無私,怎麼會給你這種東西?”
“她,這是在向我們示威啊!”
“她在告訴你,我們的謀劃,她都知道!”
說到了這裡,柳心月再也忍耐不住,撲在燕鴻飛身上大哭起來。
“我不怕她報復我!我害人不成,就有被人報復的準備了!但是,我怕她作踐我們的晚晚,阿飛,我怕啊!”
她眼淚一串一串的掉,將燕鴻飛胸前的衣服都打溼了。
燕鴻飛悚然而驚。
是啊,柳心月怕了。
因為她當初給他出了個令人匪夷所思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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