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柳心月不知怎麼的吐出了嘴裡塞著的汗巾子。
她淒厲一聲喊叫,“是姑奶奶,她一門心思要和離,把侯爺氣得厥了過去!”
老夫人怒道:“滿嘴胡沁!”
她心下狐疑,目光也閃爍起來。
自己養大的閨女,是個什麼模樣她最是清楚了。
燕雙雙驕縱霸道,老夫人是知道的。
辦事說話只圖自己痛快,基本上沒有什麼心計可言,老夫人也是知道的。
要說是燕雙雙說了什麼,把兒子氣倒,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但老夫人護短啊,她老人家覺得,閨女被婆家送回來已經很委屈了。
這會兒就算做了什麼,做大哥的怎麼好不包容一下呢?
【誒,娘啊,你說老夫人更偏心哪個?】
紀氏卻是笑了。
“柳姨娘這是要把誤了侯爺病情的髒水,潑到姑奶奶身上?”
她涼涼地開口,頓時叫老夫人眼前一亮。
“沒錯!”
老夫人急急忙忙地接下話茬,“雙雙昨個兒晚上,一直待在我身邊,直到我睡下了她才回了芍藥居。喜鵲那丫鬟呢?她不是說,昨晚鴻飛就不舒坦了?”
紀氏給梨蕊使了個眼色。
梨蕊出去將喜鵲帶了進來。
喜鵲整個兒人都哆嗦了。
“喜鵲,把一早兒你回我的話,與老夫人再說一遍。”
老夫人板著臉,柺杖點著地,“快說!”
喜鵲瑟縮了一下,也不敢說謊,一五一十又說了一遍。
這會兒燕鴻飛被紮了針後已經睡了過去。
沒人能給柳心月辯解一下。
更何況,她也無可辯解,燕鴻飛的確是從昨日開始就有不舒服了。
柳心月不敢看老夫人噴著怒火的眼睛,只在心裡祈禱燕鴻飛能快些醒來。
此時她才悲哀地發現,在這個侯府裡,除了燕鴻飛,她竟無一人可倚靠。
紀氏嘴角微不可見地勾著,冷漠地看著柳心月咬著嘴唇強忍屈辱的模樣。
自作孽,不可活。
若不是她昨天晚上將燕鴻飛半路攔到了桃花塢,今日這口黑鍋,怎麼也落不到她的頭上。
燕皎皎心裡始終不大明白。
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紀氏精心的安排。
但不管是什麼,燕鴻飛這一病,對紀氏都是沒有半點壞處的。
就見紀氏走過去,扶起了老夫人,柔聲勸道,“您也彆氣了。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姑奶奶是嬌氣了些,這些日子正委屈著,一時說話衝了些也是有的。但要說她有什麼壞心眼,我是不信的。”
老夫人連連點頭,還拍了拍紀氏的手背,用罕見的和藹語氣贊同道,“還是你瞭解雙雙。”
“是。眼目前最重要的,是給侯爺看病。侯爺好了,咱們一家子才能好不是?”
“我那裡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忙著打理侯府事務,怕是侯爺不得清淨。柳姨娘麼……我可不放心叫侯爺繼續待在這裡。依我看,倒是顧姨娘細心,把侯爺交給她照顧,我也是放心的。本來侯爺昨兒個就是要去玉竹園的——若不是被柳氏半路攔下了,也不至於耽誤了病情。”
紀氏說了一大堆,老夫人聽了,只覺得紀氏倒也處處是為自己兒子著想,因此也沒有反對。
“您若是沒別的話,我就叫人將侯爺送去玉竹園?此是第一要事。還有王家的事兒,也不能拖著。我聽侯爺說了,他們要送姑奶奶去庵裡當姑子,還要給姑爺納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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