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去清心觀,也如平常人一般磕頭上香的,最後從個約莫四十多歲、相貌平平無奇的黑鬚道人手中接過的平安符。”
陳海一直跟著王婆子,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燕皎皎:“……”
【海舅舅真是厲害……】
【黑鬚道人,四十來歲,相貌平平無奇……丟到人堆裡他自己都未必能認出來吧?】
陳嬤嬤大概也是覺得兒子這差事辦的不咋地,一巴掌拍在了兒子身上,笑罵,“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何區別哪?”
陳海人長得憨憨的,也沒躲閃,“那區別還是挺大的。娘,我還沒說完哪。”
他繼續告訴紀氏,“那道人的臉上,長著一顆肉痦子。”
“長在何處?”紀氏忙問。
“就在嘴邊。”陳海指著自己的臉比了比。
紀氏這下放心了。
有了特點,再盯著人就容易多了。
“辛苦大哥了。”
陳海是陳嬤嬤的長子,陳嬤嬤又是紀氏的乳孃。從小,紀氏也是喊陳海一聲大哥的。
陳海抓了抓頭髮,“總算沒白費一番功夫。姑娘,我已經讓小松去守著清心觀裡。道人不動則已,只要他敢動,就絕對不會再跟丟了。”
說完,告辭出去了。
“棠蕊。”
紀氏吩咐,“你去告訴雀兒,盯緊了柳心月。”
從前兩次來看,柳心月但凡見了那個道人,境遇便會峰迴路轉。
紀氏對於柳心月求助道人後,用什麼法子挽回了燕鴻飛的心並不感興趣。
但,她留下的那枚玉佩,被紀氏埋進燕鴻飛書房的樹下後,燕鴻飛似乎就越來越有黴運當頭的架勢了。
這叫紀氏很是警惕。
不知道這次,道人又給了柳心月什麼東西。
接連兩天,燕晚晚還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不停啼哭。
“是大夫開的藥方子不對症,還是道人給的平安符沒起效?”
紀氏自言自語。
【或許這也是一種計策?】
燕皎皎挖掘自己所能想到的為數不多的宅鬥手段。
喝湯藥,求平安符,燕晚晚都好不了的話,那若還是一直關著她們,紀氏這個做嫡母的,是不是過於苛刻了些呢?
燕皎皎託著下巴,覺得自己有些想當然了。
柳心月又不是傻白,怎麼會用這種粗陋的手段玩宅鬥?
沒想到,紀氏卻是若有所思。
“倒也不是沒可能。”
哈?
燕皎皎眼睛瞪大,肉手放了下來,目光灼灼等她娘給解釋一下。
紀氏摸了摸女兒柔軟的一腦袋小黑頭髮,“柳心月當務之急,是要能夠自由走動。人被關在桃花塢裡,她就是有千般手段也使不出來。讓孩子一直病著,是走出桃花塢最簡單的法子。”
紀氏嘴角一勾,叫了陳嬤嬤進來。
“嬤嬤,你走一趟桃花塢。就說,燕晚晚生病,都是柳氏照管不經心之故。現下就把燕晚晚挪出桃花塢,送到……送到我這裡來。”
“姑娘你要養那個狐狸精的閨女?”陳嬤嬤怪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