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問道：“什麼意思？你說清楚，月芽山為什麼會滅亡？”
顧鵬飛環顧左右，欲言又止，顯然是不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所以茉莉不再追問。
茉莉注意到他的右手不自然地垂著：“你受傷了？”
“路上遇到搶劫的……”顧鵬飛苦笑，“我的防身手槍，只有六發子彈了。”
楊超仍然不放心，對旁邊的護衛隊員使個眼色，“搜身！”
護衛隊員上前仔細搜查，果然只找出一把空槍和半瓶渾濁的水。
顧鵬飛配合地舉起雙手：“現在信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茉莉狐疑地盯著顧鵬飛，這傢伙老奸巨滑，他這幾句話，有幾分真假？
譚大成道，“先留他一條狗命，看看他能說些啥，拿什麼來交換。否則，再結果了他也不遲。”
茉莉點點頭，同意了，“大成哥，把他先關起來。聽聽他說些什麼。”
譚大成把顧鵬飛關在臨時關押室裡。
顧鵬飛企求地問：“給我一些吃的喝的，行嗎？吃完了我詳細跟你們說。”
茉莉看著他這幅樣子，完全不像昔日那種頤指氣使的神態。
果然，飢餓才能讓他彎腰。
顧鵬飛狼吞虎嚥地吃完第三碗粥，終於恢復了點元氣。
他放下碗，有氣無力地說：“A城已經完了。官方控制的水井每天只出十噸水，要供應二十萬人……”
茉莉睜大了眼睛：“A城只有20萬人了？其他人呢？”
顧鵬飛：“當然是死了，軍隊的主要任務就是每天掩埋屍體，根本來不及，死的人太多了。”
茉莉有些呆住了。
A城的常住人口有五六百萬，末世天災才只有一年多，就死了這麼多人了？
情況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
楊超冷冷道：“但是你們還好好地活著。”
顧鵬飛輕蔑地看了楊超一眼，“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雖然是末世天災，但是隻要有錢，就可以活下去。
我花了數億資金，打造了一個地下宮殿，舒服的如同皇宮一樣。
比你這個窮小子住在山洞裡要強多了。”
楊超氣結，正想要反諷他，茉莉抬手製止了，不想讓他做口舌之爭。
茉莉問道：“既然你打造了地下宮殿，難道地下宮殿沒有獨立水源嗎？”
“當然有。”顧鵬飛立即介面，接著嘆口氣：“可惜，已經枯竭了。誰也沒料到，乾旱天氣居然持續這麼久，太可怕了，多年少都沒聽到過遇到過。
可惜我花了幾個億的工程，還是難保我們活命。
工程師說地下水系整體下移，抽不出水了，我父親都急得中風了……”
楊超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找官方？以你們顧家的關係，難道沒有優待嗎？”
顧鵬飛冷笑，“關係？知道現在A城什麼價碼嗎？一瓶水換一個處女！官方自身難保，誰管你什麼關係！”
茉莉和楊超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城裡居然如此民不聊生了，實在是可怕。
“那……，程家呢？”茉莉硬著頭皮，終於忍不住問了這句話。
顧鵬飛：“程家也打造了地下宮殿，程峰很有頭腦，提前抽了很多地下水，存在地下宮殿，他們應該還能活段時間。
但是，如果被官方查到，估計是要沒收他們的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