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賈振華拖著那條被炸傷的腿,一瘸一拐地走進楊家小院。
他的褲腿上還沾著昨夜爆炸時的泥土。
二樓書房裡,顧鵬飛正靠在真皮沙發上,捂著肩膀的箭傷,嘶嘶地喘氣。
“賈村長,你遲到了。”顧鵬飛盯著賈振華,絲毫不客氣。
顧鵬飛的腳搭在桌子上,桌子上滿滿了現金和白麵。
顧鵬飛銳利的眼睛盯著賈振華,“昨晚死了三個弟兄,這筆賬必須算清楚。你是怎麼引路的?害得我的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
賈振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黏在那堆錢上移不開。
顧鵬飛再次追問:“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讓你找的人呢?”
程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別耍花樣。今天之內,我要看到至少二十個村民來報到。”
“程、程總,這……”賈振華額頭上滲出冷汗,“村裡人現在都怕得很,昨晚的爆炸聲音很大,大家都聽到了,誰都怕死。
再說,楊超剛給村民們發了種子,讓大家種地,村民們都很感恩,不肯幫著你們對付楊家人。”
“怕?”顧鵬飛突然笑了,他拿起一沓鈔票拍在賈振華臉上,“你告訴他們,五百一天,現結。找到人的再加一萬。你去告訴他們,跟著我顧鵬飛,頓頓能吃肉!”
鄭寡婦家,三喜坐在土炕上,把剛領的五百塊錢數了好幾遍。
油燈的光照在鈔票上,映得他眼睛發紅。
鄭寡婦撕心裂肺地咳嗽個不停,地上的痰盂裡已經見了血。
“媽,顧家說了,只要每天出去找,就給500…….”三喜低著頭說。
“咳咳...那是要遭報應的……”鄭寡婦艱難地支起身子,“楊超剛給咱家送了麥種,還有給我的藥。
開春了,地化了,咱們把地種上,就能有收成了。你不能去幹這種事……”
三喜不高興了,把鈔票摔在炕上:“媽,你真糊塗。種麥子要幾個月才能有收成,5畝地能收多少麥子,能賣多少錢?
我每天出去逛一逛,假裝在找人,晚上回來就能領500塊錢。
我又不掙那找到人的一萬。媽,你就讓我去吧,顧家還給肉呢。”
三喜越說越委屈,“李強他爹昨晚就去領錢了,現在家裡燉著肉!咱家兩三個月沒吃過肉了。”
鄭寡婦長嘆一聲,再不說一句話。
村東頭的老槐樹下,劉二狗正和幾個年輕人蹲著抽菸。
顧鵬飛給村裡每個男人發了一盒煙。
地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都是拿顧家的錢買的。
“要我說,楊超他們躲不了多久。”劉二狗吐著菸圈,“程總說了,找到人直接給一萬。一萬塊可以買多少袋大米啊!”
“可是楊超剛給我們全村送了麥種,剛種下地,我們不能過河拆橋啊”年紀最小的王鐵柱有些猶豫。
“傻啊你!”劉二狗踹了他一腳,“顧總那邊天天給發錢發肉,楊超能給啥?等秋收?餓都餓死了!”
望龍洞的監控室裡,茉莉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
螢幕上分成了十六個畫面,每個都在實時顯示村民們的動向。
這些監控,是譚大成偷偷回去安裝的。
楊超坐在旁邊拿著本子記錄村民動向。
一邊記,一邊罵:“這幾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不懂感恩也就罷了,還背刺我。”
茉莉安慰道:“人心難測,尤其在末世,為了生存,肯定會暴露人性的惡。”
譚大成誇茉莉:“還是茉莉姑娘聰明,讓我偷偷在村裡安裝了這麼多監控攝像頭,我們可以瞭解村民的想法,把那些背刺我們的人淘汰掉。”
茉莉:“現在,我們可以主動選人了。選哪些人,你們應該心裡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