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晝重新檢查了下許栩嘴裡的傷口:“硬塞進去的啊?這東西是當鎮定劑用的,三兩滴就差不多冷靜了,超過五滴就昏迷。這一瓶十幾滴吧,包致死的。”
霍寒深身子定格。
許栩生氣地瞪了戚白晝一眼:“別嚇他,我沒喝那麼多,我吐了不少呢。”
戚白晝沒說話。
紅了眼圈,只吩咐開車的司機再快點。
許栩倒是一直在嘆氣。
“怎麼了?”霍寒深問。
許栩意識已經模糊了,說話便也沒了平時那般理性剋制,只管含含糊糊地任性:“沒什麼,就是有點難過。”
她其實挺喜歡這場婚禮的。
從那天谷清涵在破冰船上跟她提起可以重辦婚禮的時候她就心動了。
就像一根被撩撥的琴絃,雖然嘴上不說,可一旦起了這個念頭,內心裡的激盪就好久不能平息。
現在好不容易得償所願了,結果又來了這麼一出。
許栩有些委屈,昏昏沉沉地哼唧了兩聲。
霍寒深擔心極了,捧著她的手,低頭親吻她的手指:“痛嗎?”
“我想把這場婚禮走完。”
“好。”霍寒深一如既往地哄她。
戚白晝眼睛紅紅,也一如既往補刀:“拉倒吧,還婚禮呢,就你現在這情況,能把你的小命保住就不錯了。”
許栩:……
“我不管,我就是要辦完。”
“好。”
霍寒深摸著她的許諾:“等你好了我們就再辦一場。”
“不要!我就要這一場。”
戚白晝有點想哭了:“這孩子,喝個鎮定藥咋還鬧上了呢?”
“我就要鬧。”
這藥比酒精還帶勁兒。
許栩腦袋昏昏脹脹的,胳膊抬不起了,看東西也看不清,可她的精神卻好像超脫了。
平時束縛她的那些規則,現實,什麼溫柔,謙讓,成熟,理性和剋制她都不要了,她忽然就能豁得出去了,不管不顧,就要任性一回。
許栩哎嘿笑了一聲,自覺精神抖擻。
雖然在旁人看來她已經跟喝得爛醉的人一樣意識紊亂。
“陪我把婚禮走完好不好?”許栩央求。
霍寒深平時最想看她這樣子,無拘無束,率真得可愛。
有時候甚至邪念突起,還想主動把許栩灌醉。
但現在許栩卻是藥物作用下的意識朦朧,他很怕等下症狀會加重,怕許栩會忽然跟醉酒一樣呼呼睡去,卻再也清醒不過來。
戚白晝也怕,扭過臉老父親一樣落了淚。
“那行,那咱就把婚禮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