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棲拆開一看,有點兒懵。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一個寶石戒指,這是一份請柬。”
厲凡森是懂廢話文學的:“如果你沒看錯的話,那就是沒看錯。”
容棲找了找,沒有快遞面單,無語地問:“收的時候你就沒問一下?”
“沒啊。”眼神和語氣還挺無辜。
下一秒,厲凡森突然拍腦袋:“哦我想起來了!戒指!霍總!他當初收買我讓我量你指圍,還記得嗎?”
容棲表情有點精彩,又盯著顧家壽宴的請柬問:“送我戒指我可以理解,但這個怎麼解釋?”
“這我哪知道,要不你打電話問問?”
容棲一點不怕尷尬,真給霍司珩打了過去。
結果一直沒人接。
與此同時,霍氏娛樂大廈總裁辦公室內。
霍司珩看著拆解開的錄音胸針和不停震動的手機,感覺胸口被一塊大石頭壓的死死的!
他的對面,助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說:“霍總,能查到的容小姐的資料都在這裡了,要現在彙報給您聽嗎?”
霍司珩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已經被拒絕了,而且被拒絕得那麼狠,可還是不願意錯過任何關於她的資訊。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說。”
助理將一份厚厚的檔案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這才敢繼續。
“容小姐的那位同鄉,我們多番打聽還是沒找到,問其它工友,也都統一口徑說辭職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我就直接查到了孤兒院,孤兒院裡關於容小姐的資料倒是很齊全。
“容小姐是二十一年前被丟棄在孤兒院門口的,當時才三個月大,因為身體無殘疾也無重大疾病,容小姐在三歲至十歲期間,曾四度被人領養,但又在不久後被棄養。”
霍司珩聞言眉頭皺得更緊:“為什麼被棄養?”
“第一次被棄養,是養母在領養容小姐半年後懷孕了,生下兒子不久,容小姐就被棄養了,第二次和第三次情況差不多。
“容小姐最後一次被人領養,是十歲的時候,她去新家生活了不到三個月,就一個人偷偷跑回了孤兒院,孤兒院的資料上有記載,當時容小姐身上有好幾處可見的被虐待的傷痕,所以最後,領養的家庭因為家庭暴力被撤銷了領養資格。”
霍司珩聽完,覺得有點難以想象,而且胸口那種悶悶的感覺,也變成了針扎似的疼,睜開眼睛沉聲問:“後來呢?”
“從那以後,容小姐就不願意再被領養了,一直在孤兒院生活。十六歲的時候,容小姐因為跳級和成績優異,考入了中央美術學院,但因為一些原因,最後她沒有去讀大學,離開孤兒院去了一家紡織廠打工。”
霍司珩都疑惑了:“什麼原因?”
那麼好的大學,她居然沒去。
助理這時又遞上另外一份檔案。
“那一年,容小姐所在的孤兒院發生了一件大事,孤兒院院長和所有工作人員都因為案件接受了調查,之後孤兒院就大換血了,可能動盪時期大家都自顧不暇,不止容小姐,同期還有另外兩個孩子也考上了不錯的大學,但都沒能去上學,再後來,容小姐就改名換姓去了紡織廠打工。”
霍司珩捏緊了拳頭,面色凝重地盯著再次震動起來的手機,問:“容期期的那個同鄉,說她在家鄉待不下去是怎麼回事?”
“我親自走訪了容小姐的學校,也詢問了可能認識容小姐的人,並沒有所謂的‘在家鄉待不下去’的情況,而且所有人對容小姐的印象都挺好的,說她從小就乖巧聰明,特別懂事。”
乖巧……
這兩個字,放在容期期身上合適,但放在容棲身上,就十分違和。
他現在認識的容棲,跟乖巧懂事可完全不沾邊!
霍司珩沉吟了片刻,在腦子裡理了理,發現一個疑點:“當年孤兒院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接受調查?孤兒院其它的孩子呢?他們也不知道內情?”
助理默了默。
“是保密性案件,不動用非常手段的話查不到,案子應該挺嚴重影響面非常廣,那一年不僅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全被換掉了,當地官員還有好幾個落馬的,至於孤兒院的孩子,年紀小的什麼都不知道,記事了的也都說不清楚。”
霍司珩聽完,直覺忽然上湧。
容棲的過去,可能遠沒有他查到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