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想回家,就告訴我,我就在門外。”醫生在門外,大聲喊話。
楚朝歌雙手掩著耳朵,“不能回,不能回,這裡不是精神病院,不是精神病院......”
她不是沒想過強闖,大鬧著離開,可她不能再惹是生非,惹出事來,明日只會被看護得更緊。
李醫生怕楚朝歌真出事,將她的監控影片發給了楚陽北,希望他能心疼,改變決定。
“楚朝歌,回家難道比白色的房間,更讓你恐懼嗎?他們都說你可憐,可你有沒有想過,我比你更難受。”楚陽北無力地癱坐在電腦椅上。
從前,他的朝朝為了不受罰,最是會看眼色和撒嬌。
認錯的話,似問別人“今天吃什麼”那麼簡單。
三兄妹,楚朝歌是唯一一個沒吃過棍棒的。
“楚朝歌,服個軟,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你從前見風使舵的本事都去哪了?”
楚陽北緊捏窗簾升降繩,緊盯對面窗戶。
楚朝歌房間燈,已經好久沒亮了,連著他的心,也是一片黑暗。
“啪”的一聲。
窗簾繩,終是抵不住楚陽北手中的拉力,斷了。
窗簾徹底落下,將他與楚朝歌,徹底隔在一簾之間。
醫院內,楚朝歌從未覺得夜那麼長。
精神病院,還會有人給她打鎮靜劑。
半睡半醒,又挺過一夜。
這裡,她只能生捱到天亮。
一夜過去,在楚朝歌這裡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楚朝歌,吃早餐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入,護士開啟門,對上楚朝歌空洞的眼神,被嚇了一大跳。
“我是真的不明白了,既然害怕醫院的病房,為什麼死活不肯回家?弄得自己似丟了魂的喪屍。”
進來的護士上了年紀,在她眼裡,楚朝歌就如她那不聽話的女兒一般,不讓人省心。
“叫,叫醫生......我......”楚朝歌額頭有傷,扶著床尾,站都站不直了,口齒不清。
“喂,你......你別嚇我......”
護士嚇跑了,去找醫生。
楚朝歌瞧準時機,也跟著溜了出去。
這傢俬人醫院是楚家的產業,楚朝歌小時候經常來玩,熟悉地避過了監控。
來到了會場的休息室,她躲在更衣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了,楚朝歌逐漸焦慮。
要是今天周家歡沒有來,或者他來了,中場休息,卻沒進休息室,她便會撲個空。
已經打草驚蛇,到時候再想從楚陽北手底下逃跑,怕沒機會了。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連個病人都看不牢,要你們何用?趕緊給我找。”
楚陽北剛來到醫院便聽到了楚朝歌失蹤的訊息,暴跳如雷。
他今日是來給楚朝歌臺階下的。
他一夜難眠,這哪是折磨楚朝歌,分明就是折磨他!
既然楚朝歌不肯退一步,那麼就由他來退。
卻不想,聽到楚朝歌逃跑的訊息。
“楚朝歌,你給我等著。不讓你怕我,怕到骨子裡頭,你就不能夠消停。”
“大哥,孟伯母打來電話,說川哥也失蹤了。”楚晚晚放下電話,跑到楚陽北面前,眼眶紅了。
“他一個大男人,丟了,也出不了什麼事。現在重點是找到朝朝。”楚陽北不耐煩,根本就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楚晚晚小跑跟上,“川哥丟了,姐姐也丟了,你說他們會不會.......”
楚陽北駐足。
“姐姐的病,並無大礙,卻死活不肯回家,一定是有一定要留在醫院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