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北原本已包紮好的腿,又滲出了血,卻只能默默地受著。
醫生為楚朝歌做了簡單的檢查,“沒事了,麻藥的藥勁,未完全過去。陪她說說話,別讓她再睡著了。”
楚朝歌哪裡還睡得著,警惕地盯著楚陽北。
“別這麼看著我,我不逼你了,等你身體完全好了再做手術。”
“還做?楚陽北,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楚家人得知楚朝歌醒了,紛紛趕來。
“朝朝啊,你總算醒了,嚇死媽媽了。”
“是啊,姐姐,醫生說你呼吸衰竭,我和媽媽嚇得腿都軟了。”
“看到你毫無生氣地推出來時,我瞬間覺得天都塌了。幸好聽到孩子的啼哭聲時,你又有了知覺。”
養母和楚晚晚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楚朝歌終於明白了大概。
搞半天,她在死門關裡走了一遭,這手術還沒做成!
怪不得楚陽北說下次定等她身體完全好了再做手術。
想來,她不死,他們不休。
“幸得我細心,觀察到你手指動了一下,不然就真被推進太平間了。”
楚陽南看向楚陽北,語氣十分驕傲,就差把“大哥,你快誇誇我。”幾個字打臉上了。
“姐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將你要銀針的事告訴二哥。”
“怎麼能怪你呢?她這段時間為了向爺爺告狀,用盡各種下三濫的手段裝病。這次,她說她病了,三更半夜不叫醫生,卻要銀針,誰都會懷疑的。你也是關心她。”
“所以,我該謝謝你們?”楚朝歌冷笑。
“謝謝你們,半夜不睡,讓人監視我;謝謝你們不信我,將我送上斷頭路;謝謝你們以為我救不回了,奮不顧身地返回送她最後一程,真情流露,不顧形象地集體嚎喪。”
楚朝歌每一個字都砸在楚家人的心上。
“楚朝歌,你這什麼態度?要不是你小時候幫我裝病,我又怎會想到你銀針刺穴裝病這茬呢?”
“朝朝啊,媽媽知道你心中有氣,你罵我,打我都成,只要能順了你心中的氣。”
楚晚晚直接跪倒在楚朝歌床前,“姐姐,是我的錯,不該和二哥提銀針的事。”
“朝朝啊,晚晚也是為你好,她......”
“夠了!”楚朝歌的歇斯底里,扯動喉嚨,不斷地咳嗽。
“朝朝,我們......”
養母還要勸,楚朝歌卻指著門口,“咳咳......出去......咳咳.....”
楚朝歌發著燒,臉色白如紙。
“媽,既然人家不稀罕,我們走!”
“可是......”養母對上楚陽北堅決的眼神,便歇住了話頭。
“大哥,你腿上的傷又滲血了!”楚晚晚加快腳步,繞到楚陽北床前。
楚朝歌聞言,目光落到楚陽北傷腿上。
只是那麼一眼,又冷漠地挪開了眼。
楚陽北的心情隨著楚朝歌眼神的變化而變化,最後如墜冰窟。
“姐姐,大哥聽說你出事了,丟下公事,跑回來,出了車禍,你這樣和他說話,他會傷心的!”
“所以呢?”目光毫不避諱地迎了上去。
“所以......你不能給臉色大哥看。他平時忙,陪家人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如果他願意守著我,我倒情願和姐姐換一下,成為被搶救的那個。”
“晚晚,別亂說話,哪有人祈禱自己生病的!”養母下意識摟住楚晚晚,似乎下一秒她的晚晚真會上手術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