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鍾易密問道。
鍾易是楚陽北的發小,也是左膀右臂。
他在楚陽北對面坐著,黑框眼鏡下,一雙細長眸子深邃而明亮。
“沒什麼事。公司的事,我走不開,這段時間辛苦你一直陪著爺爺了!”
“你我朋友多年,客氣就是見外了。你這邊可還順利?”
“挺好的。”楚陽北淡笑,眉間川字紋出賣了他。
“在我面前,你還要裝嗎?是因為朝歌?上來前,你與陽南的交談,我都聽明白了。”
楚陽北點燃一根菸,猛吸了一口,吐出,“我倒是希望朝朝這次出走,真的是與孟言川約會。”
“你這麼說,我就不明白了。有哪個做哥的希望自家兩個妹妹同爭一個未婚夫的。”
“她爭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掌控內。”
“......”
“她這次目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周家歡。”
“誰是周家歡?”
“精神病類的專家。朝朝想要無病證明,好逃離我的掌控。”
“那你打算怎麼做?管著朝歌,直到周家歡離開?”
“不!讓他們見面。”
“嗯?”
“要讓鳥兒心甘情願困在鳥籠子裡,光靠舒適的環境,美味的食物還不夠。還得讓她明白,離開了籠子,她只能等死。”楚陽北又狠狠吸了一口煙。
“你這麼折磨她,她難受,你更痛苦,何必呢?你們兄妹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嗎?”
“你以為我不想嗎?可你瞧她什麼態度?”
“她不過是記恨你將她丟在精神病院不管不顧罷了!”
“兩年前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要是任由她回來鬧,公司怕要落入私生子囊中了。”
“而且她這些年在精神病院,給她單獨劈出一療養的地方。好吃好喝地供著。只是失去自由,有必要恨我,恨成這樣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畢竟是你的家事。朝歌脾氣最像你,讓她服軟,可不是易事。”
楚陽北嘆了口氣,“都是我寵出來的。”
“既然知道,那還氣什麼?”
“此刻不同!大敵當前。小時候只寵不教,大了,自然難教些。但楚陽南自小就叛逆的,都能制服,朝朝任性些,但乖巧,好好訓訓,會懂事的。”
“但願吧!”鍾易看向楚陽北的目光帶了擔憂,“悠著點,朝歌是女孩子。”
“知道。”
楚朝歌到的時候,周家歡已等著了。見到楚朝歌,迎了上來,“你是楚陽北的妹妹?”
楚朝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你認識楚陽北?”
“他這次來是與他聊實驗室合作的事。你哥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你的情況,讓我好好為你治療。”
楚朝歌晃了晃,扶著沙發扶手才站穩了身子。
原來楚陽北早就看出了她的目的。
之所以不揭穿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讓她清楚地明白,她再怎麼掙扎,也逃不出他楚陽北的手心。
“走吧,你哥為我們準備了專門的診室,這裡就可以檢查。”
周家歡出了門才發現楚朝歌沒跟上,轉身疑惑地盯著楚朝歌。
“如果您的診斷結論,我是正常人,您是否會會為我開無病證明?”
楚朝歌目光嚴肅,周家歡回答也跟著鄭重起來,“當然!”
“如果楚陽北會因為這張無病證明,停了您的實驗室經費呢?”
周家歡瞧楚朝歌的神色,不似開玩笑,他遲疑了。
“您有求於他,我不怪您,您能不能給我介紹別的醫生?”
周家歡沉默。
“我明白了!”楚朝歌腳步輕浮,似踩在棉花上。
“等等......你信我嗎?”
原本已絕望的楚朝歌,忽然又燃起了希望,使勁地點了點頭。
“既然你有疑慮,我們不在這裡檢查,你隨我回實驗室檢查,你也更放心些!”
快四年了,楚朝歌已經不敢相信好運會發生在她身上。
沒想到門窗都關閉時,好運給了她一條縫隙。
隨著檢查的逐漸深入,周家歡的臉色越發凝重。
楚朝歌明顯地感覺到了周家歡的情緒變化,小心翼翼地問:“周教授,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周家歡思索片刻後道:“報告要一週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