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歌不意外,她已無數次從家人口中聽到“私生子”這三個字了。
楚朝歌推著爺爺到樓下時,聞到了現場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楚家眾人坐一側,父親帶著新回來的哥哥,坐另外一側。
雙方都不說話,敵視的目光在空中無聲交織著。
新來的哥哥,面板是健康的麥色,一身簡單的白衣白褲很好地勾勒出他勻稱健碩的身材,眉宇間藏著野性。
見到爺爺下來,原本坐著的兩批人都不約而同起身,殷勤地接過朝朝推輪椅的工作。
楚陽南更是把楚朝歌擠到了一邊。
新哥哥下意識地伸手扶了楚朝歌一把。
二人對視,新哥哥的眸光帶著善意,楚朝歌還給他友好一笑。
“來,朝朝,我為你介紹一下,這是望西,比你和陽南大兩歲,以後就是二哥了。”
“我可不認!”楚陽南叫囂。
爺爺沒有理會楚陽南,而是看著楚朝歌,示意她喊人。
“楚朝歌,你得想好,你是哪邊的?”楚陽南瞪著楚朝歌,眼中滿是威脅。
“哥!”她沒有喊“二哥”,而是直接喊哥。
她已經沒有其他哥哥了,所以喊楚望西哥,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楚朝歌的這句“哥”令全家人破防了。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你回來至今從未喊過哥哥們和媽媽。現在.....”
“楚朝歌,你是很缺哥哥嗎?”楚陽北擰著眉,極力壓下心中戾氣。
楚朝歌目光移到地面,又開始在心中畫圈圈,她只要不搭理,旁人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楚朝歌點了火,卻不負責滅,躲進自己世界裡,楚陽南火大,衝到楚朝歌面前。
“楚陽南,你要做什麼?我還沒死,好好地坐在這裡呢!”
爺爺發了大火,養母趕緊將楚陽南拉回自己身邊。
“朝朝啊,你爸剛剛說,是你支援他,向我提離婚的?”養母用紅腫的雙眼看著楚朝歌。
楚朝歌意外,回望過去,繼而又將目光落在養父臉上。
“你別添油加醋,將話按照你自己想的方向去胡謅!”養父不耐煩起來。
“我胡謅,剛剛不是你說的,連朝朝也看不下去我的無理取鬧了,讓你想離婚就離嗎?”
楚朝歌從養父養母的一言一語中大致理了思路。
養父在楚朝歌二十歲離家單過的前一天,不斷地在她面前吐槽養母的不是,發了一通火後,問楚朝歌,他養母是不是很糟糕,他是不是不該再和養母一起浪費生命了。
那一天是楚朝歌第二次高考失利的第二天,高燒還未退。
她說,“花開花謝有定時,人來人往隨緣走。”
這句話是緣滅,也是緣起。不同心態的人定性不一樣。
她被分手,給她和孟言川的情分定的是緣滅,勸自己放手。
但那時的養父興許心態與她的無二至,所以給他自己和養母的緣分也做了個定性,快刀砍亂麻。
“姐姐,你怎麼可以勸父親拋棄母親呢?你實在討厭我,我可以走的。家裡沒有我,還是一個家,沒有了父親,就家不成家了。”
面對楚晚晚的含淚指責,楚朝歌平靜解釋道:“我並沒有勸離,但一個人想離婚,別人似是而非的話,聽在耳裡就是在勸。”
“既然你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就該勸啊,就任由你爸誤會。”養母越說越激動,眼淚不斷往下掉。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邏輯,一個男人要離開一個女人,女人自己不反省自己是不是有問題,卻是在怪女兒沒能幫她把老公勸住!”
楚望西“哼”了一聲,所說的話針針見血,字字扎心。
“這裡哪裡有你一個私生子說話的份,你媽不過是個小三,靠出賣色相上位,我媽良家婦女哪裡比得過?”
“說誰出賣色相呢?”楚望西朝楚陽南逼近,一場大戰在即。
“夠了!你們都當我是死人嗎?當著我的面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