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包紮得跟木乃伊似的,去老太爺床尾跪。您是被救護車送到醫院的,都沒她一個坐家裡車到醫院的,包紮得嚴實。”
楚朝歌心頭一緊,“她說什麼了?是不是說了與我打架,我受傷的事?”
“說了什麼我倒不知道,老太爺嫌二小姐礙眼,將她趕了出去。此時,她正在病房門口跪著呢。”
想到跪著的楚晚晚,楚朝歌忍不住問道:“她還在我門口?”
芬姨知道楚朝歌口中的“她”,說的是夫人。
她進進出出都看到夫人,在門口像一座雕像。
“大小姐,叫夫人回家吧,她站了一天一夜了,要是出什麼事,大少爺和二少爺又會找你麻煩了。”
“你去勸勸。”楚朝歌倒不是怕楚陽北和楚陽南,實在是養母在外面,她不舒服。
“我勸了,她說要等你的原諒。”
楚朝歌心煩,將頭埋進被裡。
“外面起風了,夫人這樣站下去,腰病是要犯的。”
不就是傷害她自己逼迫她嗎?
往日裡這樣的事做的還少嗎?最後都會毫髮未傷?
不需要理會。
縱是勸著自己,楚朝歌的眼淚還是往下落。
明明被瘋子打,她都沒哭,被養母欺負就受不了了呢?
她越是勸自己,腦海裡浮現的卻是養母用生命珍惜她的日日夜夜。
明明從前是出入都將她抱著,怕她走路摔跤,跑步磕著碰著的媽媽。
明明是情願自己摔倒,也要將她護在身前的媽媽。
怎麼就忍心將她推下樓呢?
以前,為了緩解養母的腰疼,她研究古籍,拿自己扎針、練手,還自己配藥,腰爛了又好,好了又爛,終於找到了治療方法。
只是養母與養父吵架,沒痊癒,淋了雨後著涼,又復發了。
再治,棘手不少。
“你去找楚陽北勸勸。”
別人的話,養母可能聽不進,楚陽北的,她會聽進去的。
芬姨離開不久,門外,忽然吵鬧起來。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守著晚晚嗎?”
“您站了一天一夜了,我來看看您!”
不用猜,聽聲音,楚朝歌也知道來人是楚陽南。
“媽!她沒有心的。你站死在這,她都不會看你一眼的。”
“你妹妹只是一時想不通。”
“你的腰是因為她頑皮,從樹上摔下來,你是為救她傷的,她倒好,躺得得心安理得。難道就不知道一颳風,你腰傷就會患嗎?連出來看你一眼都不屑。”
“別亂說,你妹妹受著傷呢?”
“你都說是受傷了,又沒死。晚晚受那麼重的傷都知道去爺爺病房外跪著了!她先動手打的人,就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了。”
“行了!你快給我閉嘴吧!”
養母伸手想要掩住楚陽南的嘴,奈何對方個子高,一轉頭,就避開了。
“媽,她這樣目無長輩,不知悔改就是你慣的。”
楚陽南掙脫開來,開啟了楚朝歌病房門。
“楚朝歌,你一回來就將家裡弄得雞飛狗跳。你幹嘛不乾脆死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