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會所是江城有名的夜總會,也是楚家產業之一。
晚上,楚陽北喜歡泡在這裡,聚會或者談生意。
與晚上的喧囂對比,此刻的九號會所安靜極了,寬大的停車場,此刻只停著楚陽北的那輛路虎。
從前,楚朝歌只遠遠地在外面看過九號會所的燈紅酒綠,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入裡面。
楚陽北說,這裡不適合還在讀書的她來,答應過她,等她大學畢業了,就在這裡為她舉辦畢業慶祝典禮。
只是,她被迫輟學,畢不了業了!
她這次也不是走進來的,而是被抓進來的。
楚陽北早已等在他的專屬包廂中。
包廂門被開啟,濃烈的酒味混合著刺鼻的煙味,飄散在空氣中。
楚陽北坐在沙發上,上半身半摺疊著,給自己又續了一杯酒,看到楚朝歌進來,朝保鏢們揮了揮手,“楚朝歌留下,其他人帶出去!”
楚望西不肯離開,奈何被兩人禁錮了手臂,拖了出去。
“新媽媽......”糰子大喊。
“等等!”楚朝歌對上楚陽北佈滿血絲的雙眸,微微一愣。
他一夜未眠?
也對,楚陽北的人生太順,想必第一次算有遺漏,不甘心。
“二哥,糰子的事,拜託了!”
早上,她交代過糰子送去給蕭景塵的事。
糰子在,她多一份牽掛,楚陽北手裡就會多一份把柄。
興許是久不開口,楚陽北的聲音略帶沙啞,“坐!”
與楚朝歌預想的氣急敗壞不同,楚陽北情緒穩定。
楚朝歌坐到沙發上,等著楚陽北的下文。
“喝什麼?果汁?”
楚朝歌拿起楚陽北桌上的酒壺,給自己的杯子倒了半杯酒。
楚陽北意外,“你會喝酒?”
只是靠近,杯子內的辛辣味就嗆得楚朝歌眼睛疼,最終還是放了下來,“不會,想學,終究還是不喜歡。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為什麼寧願放棄與自己親生兒子團聚的機會,也要幫楚望西?”
“我小時候,你說過,兩國相爭,小國才可以在夾縫中苟延殘喘。”
“我說過那麼多話,你為何偏偏只記得這句?”楚陽北將手中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玻璃四散,酒味霸氣地佔領整個房間。
“聰明如你,怎會想不到,你生日是我徹底打敗楚望西的機會。打敗了他,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回到從前的日子。”
“從前的日子?”楚朝歌冷笑,“從前一直沒有自由的日子嗎?”
“楚朝歌,我說的是你二十二歲生日以前的日子。”
“楚陽北,可那時候的楚朝歌是沒有異心的,處處以你為先。從不做違揹你意願的事,可現在的楚朝歌已經二十七歲了,經過了那麼多事,有了自己的一套判斷標準。這樣的我,你還敢說事事順著我嗎?”
“為何不可以?只要你不與楚望西攪和在一塊。”
“那我說,我帶著我的孩子離開楚家,單獨生活,從此與你們互不干擾呢?”
“.......”楚陽北瞳孔微縮。
“看吧......你猶豫了!”
“楚朝歌,難道你所做的事,是錯的,我也不能反對嗎?這就是你說的自由嗎?”
“楚陽北,我已經二十七歲了,是法定的,擁有民事行為能力的個人。所有後果,我都有能力自負。所以,不要打著為我好的名義,行駛你的霸權。”
楚陽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所以,你覺得楚望西能打敗我,護得住你?”
“無論結果如何,起碼他願意護我。”
楚陽北凝視著楚朝歌,“不後悔?”
楚朝歌態度堅定,“不後悔。”
“如果爺爺是讓你們二人結婚,而不是訂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