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樓上下來,怯怯地道:“你們說的望西是誰?與我又是什麼關係?”
“楚朝歌,這有你什麼事啊?你來湊熱鬧?”楚陽南不耐煩地推了楚朝歌一把。
楚陽北將楚朝歌扶住,瞪了楚陽南一眼。
“你來得正好,走,到楚望西墳前跪著!”
“鬆手!”楚陽北護住楚朝歌,推了他父親一把。
“楚陽北,你別欺人太甚!望西最後護住了她,將她壓在身下,否則,你覺得她能只是受了輕傷?”
“那人也是楚望西招來的,朝朝被迫捲了進去,你怎麼不提這一點?”
“......不管誰招來的,最後是望西救了她!”
“那是楚望西自己的選擇,與朝朝無關!”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無情的話。”養父指著楚陽北。
“你一個拋妻棄子的人,也好意思和我談情!”
“好,不和你談情。如果不是你,覬覦蕭景塵的股份,將他引來,怎會給那人機會行兇!你們一個個,就不怕望西回來找你們嗎?”
“來啊!讓他來啊!我倒要看看,是他怕我,還是我怕他!”
養母扯了扯楚陽南,她對鬼神還是有敬畏之心的。
“行,你們這些不孝子,給我等著!還有你......”養父指著楚朝歌,“如果不是你招來蕭景塵,半途被劫走,一切都不會發生,你也給我等著!”
養父帶不走楚朝歌,轉身離開。
第二日,一早起就下起了小雨,天灰濛濛的,陰暗又潮溼。
就如楚朝歌的心情一樣。
昨夜,芬姨在楚朝歌的逼問下,告訴她,老太爺是撞了腦袋,失血過多而死的,並非病死。
而楚望西,將楚朝歌護在了身下,被落下的房梁砸中,搶救無效死亡。
不過幾日,她身上便背了兩條人命,這樣的重量,讓她兩次從噩夢中驚醒。
最後一次驚醒,是半夜三點,她披了衣服,坐在窗臺前,眼睜睜到天亮。
爺爺的葬禮,來了很多賓客,蕭景塵也在其中。
他的出現,永遠都是話題中心,大家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卻自動自覺,離他兩米遠,給他留出足夠的空間。
他遠遠看著楚朝歌,卻始終沒等來楚朝歌的任何一個回眸,既落寞又心疼。
只是一夜未見,楚朝歌的精氣魂似乎都被吸走了一般。
她站在暗處,整個人都籠罩在極度的悲傷之中。
蕭景塵確定,今天的日子,無論楚朝歌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定然都不希望他在葬禮上鬧事。
所以,他今日只打算遠遠看著楚朝歌。
楚陽北走上臺,正準備致辭,門口忽然騷動起來。
楚朝歌一直低垂的頭終於抬起,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終於來了,沒有辜負她往守衛的水裡下藥的苦心。
養父領頭,四人抬著一口棺材跟著,後面還湧進一批原本被擋在外圍的記者。
楚家人都黑了臉。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來參加我父親的葬禮,你這個做孫子的,還打算攔我嗎?”
礙於賓客和眾多記者在場,楚陽北壓抑心中真實情緒,禮貌道:“自然是不敢的,但你抬著棺材算是什麼意思。”
養父朝抬棺材的人擺了擺手,“擺上!”
“等等!你要做什麼?”養母攔住父親。
“爸生前,很喜歡望西這個孫子,黃泉路上,他們應該也想互相有個伴。”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