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怒意,戰勝了楚朝歌的恐懼。
楚朝歌走進房間,隨手開了燈。
一股窒息感,毫無預兆地席捲楚朝歌的理智。
任由她怎麼掙扎,還是無法擺脫這間房,帶給她的恐懼。
養母躺在床上,手上掛著點滴,正努力用另外一隻手將自己上半身撐起來。
楚陽北加快兩步,將養母扶起,為她放好枕頭。
養母半躺著,也能舒服些。
養母的眼眶很黑,臉色蒼白,整個人消瘦了。
楚朝歌心中酸澀,沒想到楚陽北並沒有說謊,養母是真的病了,病得還不輕。
“什麼病?”楚朝歌冷聲問。
“沒什麼,養些日子就好了,你別擔心,你來,我的病就好了大半了。”養母努力擠出笑容,乾癟的兩頰,凹了下去。
楚朝歌挪開眼,故意不去看養母,平復自己的心情。
“陽北啊,快,給他們搬椅子坐,別站著了!”
楚陽北為二人搬來椅子。
房間是狹長的長方形,放了床,床邊就只剩下過道了,放不下椅子。
椅子只能放在床尾。
楚朝歌沒有坐下,而是將目光移了回來,盯著養母,“為什麼要住這個房間?不是有別的房間嗎?”
養母還未說話,眼眶先紅了,“他們說......說你被關在這裡一年,不見天日,我......嗚嗚......我想試試,否則,根本體會不到你當時的苦。只有體會了,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恨我們。”
楚朝歌眼睛發熱,一直被壓在心底的委屈,又湧了上來。
她趕忙仰起頭,快步往外走。
“朝朝......”養母在楚朝歌身後大聲呼喚。
楚陽北和蕭景塵都追了出去。
楚陽北腿腳好,速度快,提前將楚朝歌截住。
“楚陽北,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有別的陰謀也好,真心懺悔也好,都沒有用。我們以後都只能是橋歸橋,路歸路。”
“朝朝,我們真的沒有想要做什麼?是一個年紀大了,又病重的媽媽,想見女兒而已。”
“她的女兒不是我!”楚朝歌吼出聲。
“可是她能見的女兒,只有你!”
楚陽北一句話,讓楚朝歌愣在原地。
“.......我終於明白了,你們做那麼多,只是想見楚晚晚!”
說什麼母女情深,不過又是楚家人玩的情感綁架。
從前,他們玩的還少嗎?
她不會再上當了。
“無論是你,還是楚晚晚,媽媽都想見。請你念在母女一場,抽空多來看看她。她可能時日不多了。”
楚朝歌一愣,“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宮頸癌中晚期。”
楚朝歌驚得說不出話來。
蕭景塵將楚朝歌扯到自己身邊,“我們走,我會派醫生來看她的。”
楚朝歌腦海還是懵的,一團漿糊,由著蕭景塵護著往外走。
楚陽北想阻攔,被蕭景塵的保鏢,攔住。
楚朝歌直到坐到車後座上,腦袋才聚焦。
“將楚晚晚從精神病院帶出,讓她與養母見面吧!”
“人家要見的是親生女兒,而不是楚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