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的眼睛特別黑,一錯不錯的盯著她,眼神很複雜。
向晚被這眼看的有些汗毛豎起,頓了頓小聲道:“是誰賠誰啊。”
“你覺得呢?”
向晚覺得:“他賠我……”
徐白嗤笑一聲:“裝什麼傻,你賠,五十萬,以後婚嫁自由,各不相干。”
說罷支起腿放到茶几上:“錢打賬上,簽了字你就可以走了。”
向晚呼吸急促,半響後道:“我沒錢,還有,憑什麼我賠他?我跟他談這半年,就收到一條4300的項鍊,一次沒戴過,可以原封不動的還給他,這錢我不認。”
向晚決絕的將檔案推回去。
徐白冷漠的看著她。
向晚捏緊拳頭接著說:“江州在外頭玩的多嗨,你比我清楚,錯的是他,不是我,憑什麼我要認。”
向晚沒五十萬,有也是真的不認。
她從小就有買房的夢,獎學金也好,為數不多的零花錢也好,確認不長個了就一直在攢,這麼多年,她攢著,她媽漏著,總也不夠,現在好不容易快夠了,憑什麼要給他五十萬。
徐白遲遲不說話,向晚氣哭了,嗚咽嗚咽的小聲哭:“我沒錢……”
“真沒錢,可以選擇下一張的附加條件。”
向晚哽咽著翻出下一張。
沒錢,可以選擇陪江州三個月,不然就照上一張寫的,賠償他精神損失費五十萬,不賠就打官司,看看是向晚的臉在青城不要了,還是整個江家在青城的臉不要了。
這是拿資本主義來嚇唬她。
向晚不哭了,歪著腦袋仔細看了半響,接著放下檔案,直勾勾的看著徐白。
徐白手臂搭在沙發幫上,支著腦袋看她:“不哭的意思是想好怎麼選了?”
向晚不說話。
徐白嗤笑一聲:“也對,你比誰都精,應該能看出他這是在給個臺階讓你下。嘖嘖,真是好手段呀,爛成這樣,江州竟然還是想要你。”
徐白坐直:“籤吧,簽好我送你去找他,三個月加把勁,說不準最後能哄的那缺心眼回心轉意接著娶你。”說完湊近:“不愧是你向海王,不出手就罷了,一出手便能弄殘一個人的腦子,真能耐,真厲害,真優秀。”
向晚看他不說了開口:“你說完了嗎?”
徐白:“恩。”
向晚坐直,將第二張紙放在他眼皮下:“你看最後一句話,他說不賠就打官司,看看是向晚的臉在青城不要了,還是江家的臉在青城不要了。”
徐白凝眉:“什麼意思?”
向晚半個身子趴上茶几,淡定道:“我的臉就一個你,徐白我說過了,我第一回是跟你,只有你碰過我,一旦打官司,在青城最不要臉的不是我和江州,是你。”
向晚越說越淡定,越說越無賴:“所以……要麼你賠他五十萬,要麼打官司告訴青城的人江州的小叔有多不要臉,現在情況就是這樣。”
徐白安靜半響。
向晚嘆氣接著道:“我這人重名聲,畢竟是女孩子,以後要憑著名聲找好婆家,不到萬不得已不想走打官司這一步,但五十萬你知道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麼嗎?”
向晚天真無邪又信誓旦旦的湊近他小聲道:“我在A大拿了四年的獎學金,本來可以選擇專業對口的工作,可我選了帶銷售性質的婚慶策劃,原因是風不吹雨不曬,底薪高,提成高,錢多,我在這公司幹了三年,底薪漲到了五千,五十萬是我十年的底薪,你要它,不如干脆要我的命。我重名聲但更惜命,所以我選打官司,你這不缺錢的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