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不吱聲了,捧起湯碗喝,喝乾淨了便上樓。
向晚不知道別人懷孕是什麼樣。
但她懷孕沒什麼感覺。
照常吃照常喝,只是突然領證了,有點說不出的失落感覺,很不想說話。
以至於徐白半夜開門進來扯了張凳子在她床邊坐著,向晚看見了卻沒趕,閉著眼裝睡,一句話都不想說。
徐白知道她裝睡,因為老爺子說孕婦早睡早起對孩子好,把她這屋的窗簾卸了,只剩個紗簾,月光這會正好透過紗簾打在她眼睫毛上面。
一顫一顫的,裝的一點都不想,卻還在裝。
徐白:“這一年,你別作,會過的很快。”
向晚不吱聲,接著裝睡。
“向晚。”
向晚煩遭遭的,背過身接著裝睡。
徐白的聲音很輕,從背後傳過來。
“我那次說放過,本來是真的要放過你。”
向晚睜開眼,看被月光照的微亮的房間。
徐白接著說:“從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臉,現在是整個江家的臉,所以,千萬別作,老實本分的把這一年過完。”
向晚沉默。
徐白悠悠的長嘆了口氣,坐著沒動。
隨著月亮的高懸,徐白坐在視窗的影子被拉出了很高的弧度。
越過向晚,映在牆上,看著像是個……魔鬼。
向晚沒說話,閉眼睡覺。
隔天徐白開車出去,在路口被輛車橫著攔住。
車門開啟又甩上。
下來的是陳峙。
“向晚在你家老宅?”
徐白手搭在車窗處沉默的看著他:“丁一諾比她好。”
陳峙氣笑了,手越過車窗扯住他的衣領往外拽,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朝外擠話:“徐白,你這次過了!”
徐白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嗤笑一聲:“她懷孕了,肚子裡是我的孩子,我怎麼過了?”
如果陳峙沒把這事鬧到家裡老人那去。
徐白想鬆手的。
因為太噁心了,看見向晚便時時刻刻有種噁心的窒息感,腦子裡反覆叫囂著離她遠點,離這個水性楊花的怪物遠點,越遠越好。
但陳峙把這事捅到家裡老人那去了。
再噁心也是男人。
再噁心也得要臉。
徐白將領子扯開,低頭擺弄會手機,接著開車門下車:“我給你發了張截圖,上面有向晚生孩子要的錢數,五百萬。”
徐白笑笑:“五百萬不多,但對於她那種一個月三五千的人來說可太多了,哥,你知道向晚知道自己懷孕後有多高興嗎?她都高興的不會哭了,特別冷靜又冰冷的說,我要錢。”
徐白一步步走近他,輕柔又惋惜道:“我早跟你說過,向晚這種不人不鬼的……沒有心,你該謝謝我幫你喝毒藥,不然真和她領證了,被禍害的不人不鬼的,就是你了,她這種人養不熟的。”
話說完,徐白有些恍惚,因為這話似曾相識,像是鄧柯和他說過的。
陳峙這會的神情更似曾相識。
冷冰冰的,全是譏諷:“我和你這種瞎眼的蠢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