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落了一個被注射了的注射器。
檢測的溶液是毒藥,沾了便必死。
說失蹤是好聽的,任誰看都是死了,且被毀屍滅跡。
如今查到在臨江。
還活著嗎?
徐文朝前拽住柳宴:“你同事之前來核查過嗎?”
“恩,長相一樣。”
“那你為什麼之前在車裡斷定他死了。”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徐文在陳安悅前面推開了病房。
入目是個男人。
丰神俊朗,和父親收起來的照片上一模一樣。
但真人多了些冷清冷漠,且雙目無神。
陳峙因為一場意外雙目失明。
徐文朝前一步,陳安悅漏出了臉。
陳峙的眼睛無焦距的移了過來,再看見陳安悅的時候,瞳孔細微的縮了縮,隨後歸於平淡。
徐文嫌棄戴眼鏡醜,一直對視力很照顧。
就是因為這會的二點零視力,沒錯過他那一瞬的瞳孔顫動。
徐文心裡大石落定。
真的是他。
陳峙。
可接下來的畫面多了些匪夷所思。
陳峙不瞎,卻在裝瞎。
冷淡的說不認識陳安悅,金鎖也不是他的。
聽見‘夢迢’二字也毫無反應。
柳宴的同事傳來報告。
說這位陳先生和陳峙醫生的身份資訊不符合。
真的要確定的話。
只能DNA。
但是陳峙不願意。
當事人不願意,隨意採用別人的DNA比對,是違法的。
陳安悅嚎啕大哭,柳宴追了出去。
屋裡只剩徐文和陳峙。
徐文走到門口,隱約聽見陳峙嘆了口氣,頓了頓,將門關了。
轉身在陳峙身邊坐下。
“我爸讓我跟你說,少吃點安眠藥。”
徐文從定了大學便相當於變相的定了未來的路。
無奸不商。
他瞧見旁邊的安眠藥瓶子,有意試探。
陳峙怔鬆了瞬,隨後笑了:“知道了。”
徐文:“陳安悅現在找到你在哪了,要不要換個地方?”
陳峙瞳孔微動,極緩慢的看向徐文,眼中完整的看著他。
徐文粲然一笑:“身份資訊要一起換嗎?我爸不在家,子承父業,這事得我來。”
“你不像徐白。”陳峙道。
家裡父親和朋友的合影沒別人,就一個陳峙,還不少。
父親對待陌生人都這麼好,沒道理自己的好友失蹤了卻不去找。
徐文一直在疑惑這一點,所以遲遲沒法斷定陳峙到底是生是死。
直到名字、身份資訊都不一樣才恍然大悟。
不去找是因為他知道還活著,準確來說,是他讓他活著,在臨江重新生。
徐文放鬆了些,嬉皮笑臉:“長得不像?”
好些人說他長相小時候誰也不像,但是大點了,和徐白很像。
陳峙不答。
徐文笑得歡:“如果你是說性格的話,那我遺傳了他們的優點。”
有向晚的現實和涼薄,有徐白手把手啟蒙的悲憫心腸。
就是遺傳了他們倆的優點。
陳峙看了他很久:“的確,遺傳了他們優點。”
陳峙按了按眉心,找出手機打電話。
就一句:“你兒子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