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鑫宇揉了揉酸澀的眼眶,這是當年獨自前往異能者聯盟大本營時也沒有這麼心力交瘁。
華夏玄學自從異能者聯盟內部顛覆之後就幾乎凋零殆盡,到如今也只剩下鍾老一脈。
鍾老和太爺爺交情深篤,或許鍾老早就算出了異能者聯盟會有所行動,或者他有什麼劫難,在青家就告知了靈兒。
事關重大,靈兒當時什麼都不清楚,也不敢貿然告訴他。
他的幼年青年際遇非同尋常,每一項都險象環生。如非死劫,鍾老根本沒有必要特地提起。
渡劫,改命這個傻丫頭,莫不是想自己承擔一切?
人都是自私的,潘鑫宇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居然還有一個人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她就是那自己的生命冒險。
韓昕潔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了,房間裡沒有開燈,迎著月光能看見有個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她的意識還沒有完全回籠,肚子卻忽然“咕咕”叫了一聲。
黑暗中,她的視線清晰的看到了牆上的時針指向了三。已經凌晨3點半了,怪不得會餓,連晚飯都沒有吃。
韓昕潔看向床邊坐著的人微微詫異,這倒是頭一回,他竟然沒有叫她起來吃晚飯。
“餓了?”淡漠的聲音突地在靜謐的空氣中響起,又逐漸消散。
不知為何,韓昕潔忽然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危險。
“有一點吧。”韓昕潔動了動了身子。剛一動,手就被他抓住,他指尖微涼,掌心卻是熱的。
緊接著,一道微弱而的電流在不到一秒鐘之內劃過她的全身。
韓昕潔頓時失了力氣,連說話的聲音都不覺變小,“鑫宇,你這是幹什麼?”
她的異能才進化第三次,並且能量源沒有完全吸收,而鑫宇至少已經進化五次了。異能者之間的等級壓制,真的是毫無辦法。
直覺告訴她,白天的說辭並沒有讓他相信。可是現在她似乎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說服他了。
“要麼我把你弄殘,或者乾脆把你變成植物人躺一輩子,我就省心多了。”潘鑫宇起身坐到床邊,低頭摸了摸她的臉。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撩人,卻讓她不寒而慄。四目相對,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眸子裡的地獄深淵,滿山骸骨。
韓昕潔咬了咬唇,問:“你又怎麼了?”
“我下午問過你,有沒有瞞我什麼?”潘鑫宇忽然笑了,“寶貝,你似乎沒對我說實話。”
那一聲“寶貝”叫得韓昕潔心都顫了,他果然發現了!
韓昕潔下意識地別過頭都不敢看他,卻被他用力扳正了下巴,被迫看著他在黑夜裡依然清晰的淡金色狹長鳳眸,幽暗如海。
可是這樣的話,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如果坦誠相告,他一定不會放她走。
可是她必須在聖誕節那天到達梵城。而在此之前,剩下的兩個月裡,她得依照師傅說的方法,把他的劫引到自己身上。
一步錯步步錯,韓昕潔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劉起煜居然是異能者,她的話漏了太多,鑫宇又向普羅米修斯求證了,根本瞞不過去。
“那次在青家,鍾老算出你兩年之後有大劫。我當時沒有恢復記憶,直接慌了,也不敢告訴你。”韓昕潔用僅有的力氣摟住潘鑫宇的脖頸,抽泣著說,“化劫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而且都特別難找。我恢復記憶以來,也只收集了一半。直到前幾日從緬甸回來,我的人發現了赤鱬的蹤跡。”
她沒有說謊,只是沒告訴他後來鍾老卜算的結果變了。
“兩年後?”潘鑫宇眯了眯眼,顯然是沒有相信,“你確定不是兩個月後?”
“關於西島的事,你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容易就原諒你了嗎?”韓昕潔淚眼朦朧,任誰都能聽出她的脆弱和無助,,“如果你的大劫化解不了,我們剩下的時間就只有兩年了。”
潘鑫宇微怔,定定地看著她足足有一分鐘:“靈兒,我這樣的人,死了一定是要下地獄的,你願意陪我嗎?”
“從那天晚上你朝我伸出手的時候,這一生我黃泉碧落,我都跟你走。”韓昕潔哽了哽,“可是我想讓你活著,然後我們結婚生子,好好過一輩子......”
空氣中是許久的沉寂,韓昕潔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眶酸澀的又有眼淚滑下來。
“我15歲之後就死了,是你讓我復活。靈兒,我是自私的。”他輕聲說,“我對你有所企圖,我想要你一輩子。”
這一刻,月色迷離,可是最溫柔的月光,也敵不過她水眸裡情不自禁的欣喜。
“我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韓昕潔摟住他的脖頸,送上自己的雙唇。
潘鑫宇扣住她的後腦,極其溫柔克制地吻住她。
夜已經深了,灼熱的呼吸帶動了曖昧的氛圍,韓昕潔伸出小手去扯他的腰帶。
“咔”,清脆的一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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