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韓昕潔心顫了顫,還有更可怕的後果。
一直是她想得太樂觀了,普羅米修斯說聖誕節叫,應該不會再聯絡鑫宇,可凡事都有個萬一。或者鑫宇調查出了關於普羅米修斯的計劃,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瞞不住了。
想到這兒,韓昕潔心漸漸沉了下去。她知道如果劉起煜告訴鑫宇她電話裡的內容的話,他一定會起疑。
這件事糊弄不過去,她得想個好點的理由才行。
真是百密一疏!
災、難、劫都非同小可。問題是,什麼人的劫難能讓韓小姐費心?
“我知道了,多謝。”潘鑫宇淡淡地說,聲音平靜沒有起伏,“我們吃過午飯就走。”
“好,我去廚房看看。”劉起煜說著向廚房走去,走廊裡,他忽然回頭,聲音微啞,“鑫宇,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吧。”
潘鑫宇恍然,從那件事過去以後,劉起煜再也沒有叫過他的名字,只有一聲冷冰冰地“三爺”。
他心裡清楚,這種稱呼的改變不是劉起煜疏離自己,而是覺得這個世界已經和他無關了。
劉起煜似乎也不需要他搭話,神情落寞:“如果沒有糰子,我早就去找她了。”
潘鑫宇上了樓,向糰子房間走去。
果然,糰子帶韓昕潔去了她的房間,床頭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毛絨玩具。
“你的房間裡也有很多玩具嗎?”糰子仰著小臉問。
好像在韓家莊園裡,她的房間也是這樣的。十三歲之前,哥哥一直覺得女孩子就應該喜歡粉色,把她打扮得像一個小公主。十八歲回到韓家,她也懶得改了。
緊張的情緒還沒有鬆懈,韓昕潔心跳還是沒有降下來。
“嗯,的房間也是這樣。都是粉色的,還有許多漂亮的玩偶。”韓昕潔笑了笑,“以後帶團子去家好不好?”
“好哦!”五歲的年紀特別好哄,糰子圓圓的眼睛眯成一條可愛的月牙兒。
韓昕潔摸了摸糰子的小臉,笑得有些心不在焉。
糰子開啟被子鑽了進去,打了個哈欠:“我有點困了。”
“你睡吧,在旁邊陪著你。”韓昕潔幫她掖了掖被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糰子拉著她的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真好,像媽媽一樣。
沒多久,均勻的的呼吸聲傳來。韓昕潔輕輕抽出手,從椅子上起身。
剛離開椅子,就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潘鑫宇忽然從背後抱住了她,濃郁的潘蘭香襲捲而來,韓昕潔沒有防備嚇了一跳,低低得倒抽了一口氣。
還沒開口,就被他半拖半抱著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
“乖乖,你有沒有事瞞著我,嗯?”他的聲音依然溫潤輕柔如流泉汩汩,卻幾乎能將所有人都凍僵。
乖乖?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只在親密的時候這麼叫過她。韓昕潔咬了咬唇,看來他一定氣狠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記得我同意你提前去遠洋的條件是你不能涉險。”潘鑫宇又說,
韓昕潔轉頭便看見一雙在幽晦如海的金色鳳眸裡,距離她的鼻尖不到半寸的距離。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知道他生氣了。
潘鑫宇等了一會兒也聽見韓昕潔的回答,輕輕地笑了一聲:“你打算自己說,還是讓我親自去查?”
她還是不說話。
潘鑫宇鳳眸黯了黯,細密的吻落在她的頸間,一路順著她鎖骨、肩膀蔓延開來。
或許是氣氛太過詭異,韓昕潔下意識想推開他,卻被瞬間制住了雙腕。
她的身子被翻轉過來,鄭重抵在門板上。蘊含著怒氣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下來,韓昕潔這才看清他的臉,他一向清冷如幽潭的修長鳳眸裡金光四溢,晦暗如海。
她之前是怎麼說的?離開遠洋太久,手底下的人處理不過來,她必須回去一趟,再三保證不會有危險。
據他所知,她和商玦除了翡翠公盤那次沒什麼交集。結果呢,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去求商玦,甚至刻意避開了他和韓湛這兩條捷徑。
只能說明她要做的事必須要瞞著所有人。很好,這就是她說的,不會有危險。
潘鑫宇想著,唇上不禁用了些力氣,在她柔軟的唇瓣上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但到底沒捨得見咬破。
韓昕潔吃痛微微把唇張開,潘鑫宇趁勢闖進她的牙關。
許久,潘鑫宇離開她的唇,對上了一雙水汽濛濛的眼,彷彿受了多大委屈。
潘鑫宇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現在正在生氣的不應該是他嗎?
韓昕潔張了張嘴,話能說出口先“嘶”了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唇瓣,控訴地看著他。
“你還委屈上了?”潘鑫宇面色不愉,聲音也帶著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