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鴻宣跟薄斯瑾說話時有所隱瞞,但是跟自己的女人就不客氣了,有什麼就說什麼,“哎,這件事說來話長,不過說到底都怪斯瑾那孩子不知事情輕重無意中把白氏的長女韓昕潔車禍的事情說了出來,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想起來就生氣,這個薄斯瑾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看上去蠻是成熟穩重的,畢竟他的年齡在那呢,也不小了,竟幹這種不靠譜的事。
安舒兒很快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鴻宣,我出車禍後,你跟別人說了?”在他眼裡,除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其他人都是外人,而安舒兒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實很是護短。
薄鴻宣搖搖頭,聲音深沉渾厚,“沒有啊,那孩子說他是無意中看到了你出車禍的新聞才趕來的,他說認識你的車牌號。”
安舒兒輕輕的笑了下,“這麼多事都發生在一起,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聽到安舒兒這麼一說,薄鴻宣心裡也起了疑心。
最近,好像就是種種事情太過於巧合,巧合到不得不讓人懷疑是有人暗中計劃著這一切。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人無疑是潘鑫宇,只見他手裡提著很多一個手提袋,裡面的菜還冒著熱氣,左手提著一個保溫壺,是剛剛薄鴻宣讓他打一壺熱水來。
他看到已經清醒的安舒兒眼底閃過一抹憎恨和不自然,但是轉瞬即逝。
他很會隱藏,很會裝傻。
“安阿姨,你終於醒過來了,謝天謝地,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父親他有多擔心,連飯都不肯吃呢!”薄斯瑾絕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安舒兒是薄鴻宣的妻子,但是他叫薄鴻宣父親,卻叫她阿姨,以此來告訴安舒兒和親生父親之間的區別。
薄鴻宣嫌棄他多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多嘴!我讓你打的熱水呢?來,給舒兒倒上一杯先晾著。”薄鴻宣雖然年過五十,但是歲月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顯得頗有氣勢。年輕時,好歹也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薄斯瑾長長的“哦”了一聲,躡手躡腳的走到旁邊的桌子旁,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只有一個玻璃杯,菱形的,很精緻的樣子,就準備往裡面倒水,但是沒有想到,袖口打翻了杯子,直接落在了地上,瞬間,摔了個粉碎!
他有些不敢看薄鴻宣的眼睛,生怕他生氣。
“父親,對不起,我這就出去給安阿姨再重新買一個杯子,這個被我不小心打碎的我會賠償給醫院。”薄斯瑾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都低不可聞,他故意表現出很害怕薄鴻宣的樣子,就是為了不讓他起疑心,覺得自己越笨越好。
薄鴻宣青筋暴起,眼底滿是憤怒,“你說說你,幹什麼行?三十好幾的人了,連杯水都倒不明白,你出去千萬別說是我薄鴻宣的兒子,丟人!”
早知道自己在潘家就是這麼不受待見,薄斯瑾都習慣了,無所謂。
薄鴻宣迅速的走到薄斯瑾旁邊,又讓護士重新拿了兩隻玻璃水杯過來,這次沒有再用薄斯瑾,而是他親自給安舒兒倒水,他已經不想因為這種事跟他生氣了。
他冷眼看了一眼薄斯瑾,“你另一隻手裡提的什麼?”
薄斯瑾有些怯懦的開口,“父親,這是我為你打包回來的飯,我想著你一直沒吃東西,應該會餓的。”這次他又是故意的,只關心薄鴻宣,把安舒兒放在一邊。
薄鴻宣冷哼了一聲,“還算你有點孝心,快,開啟吧,一會涼了!”
本來,他這麼說,薄斯瑾心裡是開心的,沒有想到,薄鴻宣並沒有吃,而是喂安舒兒,“舒兒,你餓了吧?這外面的飯菜雖然不如家裡的精緻,你先將就一下吃點吧?等你好了,我們再去吃好的,你想吃什麼都行。”
安舒兒偷偷的看了一眼傻傻的站在那裡的薄斯瑾,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凌晨四點十五分。
漸藍的天空出現一抹魚肚白,海邊,相偎著一對男女,女孩無意識的望向自己纖細的手腕,往自己嘴裡灌酒的動作一頓,時間精確到秒,三十六秒,她至今還帶著當年苑澤熙送她的手錶。
手錶不是很珍貴,卻是他的一番心意。
每一年,她過生日,苑澤熙都會送她生日禮物。變著花樣,各不相同。
可是,她最想要的,他卻給不了。想到這裡,她本就迷醉的眼神裡染上一抹澀然。
又很猛地往自己嘴裡灌了很多酒,燒心的感覺煎熬無比。
易陽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啤酒瓶,猩紅的眼睛閃過一抹黯然,“子秋!夠了,你這副樣子,連我看了都討厭!你好不容易才醒過來,難道要這樣一直作踐自己嗎?”
子秋望著海灘上堆成堆的啤酒瓶,支支吾吾的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一遍遍的喊著苑澤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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