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藍飛笑笑沒有說話。
方小谷又說道:“我聽一個做媒體的朋友說,江澤遠正在想辦法幫你把新聞壓下去呢!不過這次有當紅小生,有點困難。你也知道媒體就是靠新聞賺錢的,特別是這種涉及豪門和頂級流量小生的新聞。”方小谷看著沈藍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聽說江澤遠四處求人,姿態放的很低。”她嘖嘖了兩聲,“又是個瘸子,好多人都看了笑話,再這樣下去,不用你的新聞,他自己都成了北城的最火爆的笑料。”
沈藍飛身側的手微微蜷縮,整顆心都難受的揪在一起,想到江澤遠拄著柺杖或者划著輪椅求人的畫面,心就酸的厲害。
她已經告訴江澤遠不用麻煩,沒想到他還是四處求了人。
方小谷走後,沈藍飛給江澤遠打了電話,“你不用為我的事,再去求人了。江澤遠,不值得。”
我不值得你這樣付出,更不值得你如此委曲求全。
江澤遠低聲笑了笑,笑聲溫潤,“我覺得值得。”
“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值得。”
沈藍飛痛苦的閉上眼睛,“不要再做了。”
江澤遠:“沈藍飛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用回應,更不要心裡有負擔。”
沈藍飛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我心裡已經有了負擔。”
江澤遠的聲音輕了一些,“對不起。不過這些事都是我自願的,和你沒有關係。”
“江澤遠你不要在做這樣無謂的事了,我已經結婚了。”
“可是,他對你不好。藍飛,如果他對你好,我一定站著遠遠的祝福你,但他對你不好,我就不能站在遠遠的看著,我心疼。”
江澤遠最後三個字,說的很輕,卻像重石般狠狠地砸在沈藍飛心上,一時間本就殘破不堪的心,更加支離破碎。
甜蜜、酸澀、懊悔、糾結、疼痛,沈藍飛的一顆心五味雜陳。
呼吸不由一緊,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她抿了抿唇,極力控制住情緒,才哽咽的說道:“不要再去求人了,拜託你,不要為了我去求人。”吸了一下鼻子,“我不是什麼流量明星,這個新聞熱度過幾天就會淡。”聲音越說也低,帶著一股祈求的韻味,“江澤遠拜託你,不要再去求人。”
江澤遠坐在書房的老闆椅上,手裡捏著電話,目光卻落在一張沈藍飛的照片上,是沈藍飛高中時的照片,扎著馬尾,臉上帶著嬰兒肥,肌膚白皙,看起來特別清純漂亮。
不得不說,沈藍飛的長相很討男人喜歡。
目光緩緩向下移動,是一張沈藍飛和江澤遠的合影。也是高中時照的,看著照片的背景應該是郊遊時拍的。
照片上江澤遠站在沈藍飛身後比了一個兔子耳朵,臉上的笑特別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唇角不由的一勾發出一抹冷笑,那個時候江澤遠應該是很喜歡很喜歡沈藍飛的吧!
目光微微移動落在照片上的沈藍飛臉上,明媚的陽光青青的綠草,沈藍飛臉上掛著清淺的笑,手指不由的撫上照片上沈藍飛上揚的唇角,心底微微一動,想到上次在辦公室裡,手指撫上沈藍飛柔嫩的唇,那種觸感,讓他胸腔內燃起一股邪火,真想一把拉過沈藍飛狠狠地吻她。
他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心底的慾念壓制住,他不能心動,他怎麼能對那個狠毒虛榮的女人心動。
蔣演從那天狼狽的逃離別墅,就沒有再回去過,這三天他不是和唐家樂他們鬼混,就是在公司加班,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底的青色也很濃。
王浩看著蔣演疲憊的捏著額頭,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怕死的問了一句,“蔣總這份資料有問題嗎?”
這份資料蔣演前前後後的看了三遍,昨天又打電話讓他把江澤遠的住院記錄調出來。
蔣演敲擊桌面的手頓了一下,緩緩的抬起頭瞥了王浩一眼,片刻後才垂下眸子繼續看桌子上的資料。
王浩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這幾天蔣演極其易怒,秘書室的幾個小姑娘天天叫苦連天,就連他也是每天如履薄冰的伺候著,生怕哪句話說錯了,踩了老虎尾巴。
“江澤遠在美國入院的檔案,調出來了嗎?”
蔣演沒有抬頭,一直看著桌子上江澤遠的資料,略有所思的問。
“調出來了。”王浩一邊說,一邊伸手將靠左邊的檔案袋遞給蔣演。
蔣演接過,開啟檔案袋,一目十行的看了裡面的內容。
江澤遠在美國治療的檔案和前一段時間王浩調查出來的內容分毫不差。
可就是這樣才更引人懷疑。
蔣演垂著眸,目光落在江澤遠的檔案上,好半晌才嗤笑一聲,他不相信江澤遠真的失憶了,可是又找不到他假裝失憶的證據,還有一點特別令他費解的就是,江澤遠失憶好像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
至少在沈藍飛這裡,有些感情牌他打不了。
如果是為了博取同情,那麼一條腿足夠了。
蔣演疲憊的揉著額頭,他實在弄不懂江澤遠失憶的目的。
半晌後,蔣演抬頭問王浩,“江澤遠還在搞小動作嗎?”
“是的,今天早晨還約了東媒的董總。”
蔣演嗤笑一聲,冷聲道:“不自量力。”
王浩沒有說話,屏住呼吸站在蔣演身側,片刻後小心翼翼看了蔣演一眼,才試探的說:“太太這次的新聞應該是有人帶節奏。”
三天了新聞熱度居高不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這可不正常。
沈藍飛又不是什麼名人,就說阿華正當紅,可遠不止於此,江澤遠找媒體爆了好幾個大咖的緋聞,哪一個叫出來都比這條新聞勁爆,可熱度卻不及沈藍飛新聞的三分之一。
要說沒有人帶節奏,鬼都不信。
“蔣總,要不要把太太的新聞壓下去。”
蔣演沉默了一會,沉聲道:“不用。”想了一下又問道:“安夏那邊查出來什麼了嗎?”
王浩垂下頭,“還沒有,出事後安夏除了和她的經紀人再沒有接觸過任何人。”
蔣演聞聲面無表情的敲擊的桌面,“她還是一口咬定是沈藍飛約的她嗎?”
“是,她說是太太約的她,向她詢問沈茉莉的事。”
蔣演冷笑一聲,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緒,片刻後他又問,“這幾天沈藍飛那邊有動靜嗎?”
“太太那邊一直沒有出門。”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倒是戴一凡買了回國的機票,後天到北城。”
蔣演聞言眼皮動了一下,而後發出一聲不易察覺的冷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王浩:“是。”
王浩出去後,蔣演站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一支菸點燃,而後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腦袋裡卻閃現沈藍飛嬌羞的攀上他脖子的畫面。
他想她了,三天沒見他就想的不行。
深深的吐了一口菸圈,深邃明亮的黑眸染上了一絲嘲諷,以前他也經常三五天看不見沈藍飛,那時也是想的,可卻沒有現在想的緊。
嘲諷的勾起唇角,大概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以前他們那個婚姻形同虛設,雖然現在也好不到哪去,但至少在身體上,他們比以前更像正常夫妻。
沈藍飛在別墅窩了兩天,第三天一早就換了一套運動裝帶著一頂棒球帽,坐方小谷的車去了機場。
接到戴一凡後,三個人去了淮南路那邊的一傢俬房菜,到了包廂方小谷便找了個藉口走了出去。
戴一凡的目光便落在沈藍飛的臉上,打量了會,才略帶心疼的說道:“你瘦了。”
沈藍飛摸了摸臉,淺淺一笑,轉移了話題,“伯母在美國還適應嗎?”
戴一凡略微滯帶一下,“還好。”盯著沈藍飛看了一會,“我找到那家醫院時,沈藍航剛被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