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演沒有說話,只是打量的目光變得更加赤、裸,彷彿不曾認識過她。
沈藍飛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轉身要走,卻被蔣演拉住了手腕,她驚訝的回頭,看向他的目光滿是詫異。
蔣演唇角緊繃,目光卻緊緊的凝視著她,就在沈藍飛受不了要生氣的時候,蔣演低聲的問:“離婚後.....”
沈藍飛滿目疑惑。
蔣演舔了舔唇,突然有些惱怒,他甩開沈藍飛,低吼道:“滾。”
沈藍飛雙眸驀然睜大,一股怒火在胸腔內升起,她看了蔣演一眼,低聲道:“神經病。”
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開,卻在幾米外,看見了一個老熟人。
她頓住腳步,較有興致的看著沈茉莉。
此時沈茉莉正挽著華奕老總,到處寒暄,對上沈藍飛的視線後,她臉色一變虛偽的笑容就那樣僵在臉上,心底的恨意瘋長,如果不是沈藍飛和蔣演,她沈茉莉堂堂的星移千金,怎麼會淪落到需要給五十幾歲老男人賣笑討生意。
指甲陷入掌心,牙齒緊咬,目光陰狠的看向沈藍飛。
沈藍飛你記住,只要我沈茉莉活著,你就別想如意,別想有好日子過。
“茉莉?”華奕老總叫了沈茉莉兩聲,見她沒有反應不由側頭看她。
沈茉莉感覺到華奕老總的目光,臉上立即掛上諂笑轉頭看他,“親愛的。”
華奕老總伸手掐了她屁股一下,“剛才看什麼呢?”
沈茉莉眸子閃過一抹厭惡,臉上卻一直掛著嬌笑,“沒看什麼。”
華奕老總目光在沈茉莉胸前掃了一眼,“許總他們公司新上了一個專案,你明天過去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管理軟體。”
沈茉莉臉上的笑容真誠了些,“好啊!不知道許總明天什麼時候方便?”
許總一臉討好的看向華奕老總,“什麼時間都可以,茉莉小姐隨時可以過去。”
“藍飛。”
戴一凡看了一眼沈茉莉那邊,在沈藍飛耳邊說:“最近沈茉莉靠著華奕的老總,給星移接了不少業務。”
沈藍飛笑了笑,“沈愛國知道嗎?”
戴一凡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沈藍飛轉身和戴一凡並肩而行,“談完了?”
戴一凡:“談完了。”
“大華有意向嗎?”
“說過幾天可以約一下細談。”
兩個人走到宴會左側,正好看見蔣演和孟初跳舞。
“聽說蔣家想和孟老結親。”
戴一凡說完,側頭去看沈藍飛。
沈藍飛看著舞臺上的一對璧人,低笑一聲,“挺好,也算門當戶對。”
北城的蔣家,南城的孟家,都是響噹噹的家族。
這時有人來請戴一凡跳舞,戴一凡微微蹙眉,一臉猶豫的看向沈藍飛。
這舞他只想和沈藍飛跳。
可是今天在場的人,不是航飛可以得罪的。
沈藍飛笑著挑眉,“去吧!”
戴一凡無奈的抬了一下眉,轉頭笑容謙和朝著對方紳士的伸出手。
兩個人很快進了舞場。
沈藍飛站了一會,便退到沒人的地方,拿出手機給B市的護工打了電話。
沈藍航需要在B市做手術,這段時間醫生不建議病人舟車勞頓,沒辦法沈藍飛在B市僱了一個護士,一個護工照顧沈藍航。
剛結束通話電話,就見到戴一凡朝她走了過來,神色嚴肅額頭有細微的汗水,沈藍飛有些詫異,戴一凡向來穩重,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焦急,不由的緊張起來,“怎麼了?”
“沒事,咱們走吧!”戴一凡不由分說的抓著她的手臂往電梯口走。
沈藍飛十分不解,“到底怎麼了?”
“一會和你說。”
戴一凡的聲音未落,就看見蔣夢琪朝這邊走了過來
“戴一凡。”
戴一凡如臨大敵,拉著沈藍飛快速離開。
......
律師函送到蔣家時,王正梅給王正菊打了電話。
“小菊,蔣家的律師函都送到家裡來了,這是要逼死我們啊!小菊,看在姐姐的份上,你去幫星移和老爺子求求情。”
王正菊:“姐,這事我已經找過老爺子,老爺子說這件事現在是蔣演負責,老爺子也管不了。”
“怎麼是蔣演負責呢!當初這個專案不是說讓你家正華負責嗎?”
一說到這個王正菊就生氣,就因為她沒給蔣家生個兒子,現在什麼好事都被大房佔了去。
之前她不說是因為老爺子還算公平,現在可好,蔣氏直接讓蔣演負責,還要讓蔣演和孟老的孫女結婚,這是什麼意思?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是把蔣演當接班人培養。
當然蔣演當接班人她也沒有意見,畢竟蔣演是男孩。
可也不能一點好處不給她們家,不給蔣夢琪啊!
蔣夢琪就說是個女孩,但是也是蔣家的人。
“小菊。”王正梅沒有聽見王正菊的聲音,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王正菊有些厭煩,卻也沒有辦法,畢竟是自己的姐姐。
“茉莉和蔣演不是很好嗎?你讓茉莉去求求蔣演。”
“去了。小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要不然姐姐也不能麻煩你。”
王正菊一臉不耐煩,“行了,我今天去老宅幫忙說說,但是不一定能行。”
“好好好,你肯幫忙就好。”
十五號,蔣家老宅。
王正菊在門口堵住蔣演。
“二嬸有事?”
王正菊笑的一臉慈善,“阿演啊!我聽說你因為專案的事情,給星移發了律師函。”
蔣演從上到下掃了王正菊一眼,“是有這事。”
王正菊裝作一臉不解的問:“為什麼啊?先不說咱們和沈家的關係,就是你和茉莉,那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麼做不太合適吧!”
“二嬸就為這事?”
王正菊臉色有些掛不住,不過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就是為這事。阿演二嬸覺得吧!做人做事還是要給人留餘地,先不說兩家都是老交情,就說利益你這樣做也不合適,再怎麼說蔣氏也有星移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要是星移倒了,對蔣氏也是損失不是嗎?”
蔣演聽見這話冷笑一聲,目光冰冷的看向王正菊,“留餘地?你問問沈茉莉兩年前做的事,有沒有留餘地。”
說完繞開王正菊,進了老宅。
被一個小輩這樣無視,王正菊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好一會才緩和一下進了屋。
晚上接到王正梅電話的時候,便把這股怒火發洩到了王正梅身上。
王正梅覺得王正菊沒有替他們說話,兩個人在電話里弄了個不歡而散。
沈藍飛在舞會第二天又飛去了B市。
沈藍航的病耽誤了兩年,醫生建議儘早手術。
沈藍飛託人打聽到了專家的電話,打過去幾次,專家都沒有接。
沈藍飛沒有辦法,便要了專家的地址,親自去請人。
站在門口時,沈藍飛心裡還有些忐忑,可是想到病床上的沈藍航,便毅然決然的敲了門。
專家是一位八十多高齡的老者,開啟門看見沈藍飛一臉的疑惑,“小姑娘,你找誰?”
沈藍飛笑著問:“您是王教授吧!”
老者一聽臉色沉了下去,“你有事嗎?”
沈藍飛恭敬的說:“我是想請您給我弟弟做了一個手術。”
“我退休了,你回去吧!”
“王教授,我弟弟他今年才二十歲。”沈藍飛聲音哽咽,“他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年了,他還那麼年輕......”
“你不用說了,每個來找我的病人都很可憐,都迫切的想甦醒。”他看著沈藍飛,指了指自己花白的頭髮,“可你看我,已經八十多歲了,手抖眼花做不了手術了。”
王教授說完,就關上了門。
不管沈藍飛怎麼敲門,都沒有再開過。
沈藍飛並沒有放棄,一連在王教授家門口守了七天。
這七天王教授出門她就跟著,王教授回家,她就在門口蹲著,也不打攪王教授,就遠遠的看著。
第八天,王教授開啟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