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孟初忍不住問:“你和你前妻在一起的時候話也這麼少,這麼冷嗎?”
蔣演腳下的步伐不易察覺的頓了一下,而後面無表情的側頭,正對上孟初打量的目光,他眸色一冷,沒什麼感情的說:“什麼時候回北城?”
孟初臉上的笑容一僵,幾秒後才恢復,笑嘻嘻的看著蔣演,“我還沒玩夠。幹嘛?要攆我走?”
......
沈藍飛上午剛吃了一個閉門羹,下午就接到一個意向客戶的電話,這個客戶她跟了三天都沒有磨下來,而且對方已經明確表明不能也不敢和她們航飛合作。
看見螢幕上閃爍的名字,沈藍飛很詫異,還沒等開口,對方就表明來意。
“沈總啊!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沈藍飛沒有猶豫直接應了下來,她不是不懷疑客戶的前後如此反差的轉變,只是現在航飛的狀態讓她沒有懷疑的資本。
只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都不能放棄。
稍晚一點戴一凡和沈藍航也傳來好訊息,沈藍飛便打消了一絲疑慮,她叫了宋茜,兩個人按約定的時間到了餐廳。
一推開門,看見坐在正對門的王總,沈藍飛臉上便掛上了笑,“王總,......”一句話還沒等說完,就看見坐在角落裡的男人。
雖然只是隱約的看見一個輪廓,沈藍飛還是第一時間認出了他,她嚥了咽口水,讓自己鎮定下來,臉上依舊是掛著淡笑,把剛才未說完的話說完,“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王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角,“既然沈總來晚了,是不是應該罰酒。”
沈藍飛臉上表情未變,只靜靜的看著王總,臉上的神色不辯喜怒,讓人不知道她下一秒是會甩袖而去,還是卑躬屈膝的忍下來討好。
畢竟航飛現在的情況可是很棘手,如若沈藍飛甩袖而去,明天北城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到時候航飛恐怕比現在更艱難。
沈藍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就在王總臉上已經掛上了明顯的不耐煩,她忽然一笑,邁步走到茶几前,看著茶几上的酒,唇角掛著微揚的弧度。
茶几上擺著的幾瓶就都是烈酒,就她這酒量連喝三杯,就算不耍酒瘋也沒有辦法談業務了。
可如若不喝,明天北城的企業都會知道,航飛耍大牌,給顧客甩臉色,當然這些可能都還是輕的,可能還會說的更嚴重一些,更難聽一些。
可如若喝了......
沈藍飛輕笑一聲,抬頭看向王總,“酒,自然是要罰的。”
“就是不知道王總是否有誠意,萬一我一會喝多了,可能就籤不了合同了,要不您看,咱們先把合同簽了,讓我這個助理帶走,我留下陪著您慢慢喝。”慢慢喝幾個字,沈藍飛咬著極慢。
王總有求於蔣演,今天約沈藍飛談生意也是蔣演受益的,有些事他說的不算,還要看蔣演。
他面上帶笑,側頭去看蔣演,只見男人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角落較暗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蔣總,您說北城有這樣的道理嗎?”他笑著搖頭,“要簽了合同才肯喝酒。”
許是三秒或許更慢一點,男人坐起身來,從前面的茶几上拿過一杯酒飲了起來。
暗處,他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緊緊的盯著沈藍飛,好半晌才放下酒杯,同時聲音也響了起來,“要是誠意夠了,也是有的。”
他語氣淡淡的,彷彿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對,這樣的小合同對蔣氏來說的確是微不足道。
沈藍飛身側的手緩緩蜷縮,心底湧上一抹苦澀,無論她怎麼努力,終究在這男人之下,永遠要看這個男人的臉色。
她呼了一口氣,壓制住內心亂顫的情緒,臉上始終保持得體的笑容。
王總瞭然,咳嗽一聲,微笑的看向沈藍飛,“沈總帶合同了?”
沈藍飛笑,伸手讓宋茜把合同給她,宋茜蹙眉搖頭,朝她擠眉弄眼,不行,您不能喝酒。
沈藍飛目光嚴厲了些,她一眨不眨的看著宋茜,手執著的伸著。
宋茜堅持了一會,見沈藍飛執著,只好無奈將合同遞給沈藍飛。
王總接過合同,連內容都沒有看,直接招呼助理,讓他和宋茜去公司把合同簽了。
這是不想給沈藍飛身邊留人。
宋茜眉頭微蹙,一臉不情願的看著沈藍飛,我走了,您怎麼辦?
沈藍飛淡定的點了點頭,語氣不以為意,“去吧!”
她和蔣演關係很僵,但是她相信他不會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
看著宋茜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包廂,沈藍飛向前一步,神色自若的端起一杯酒,一仰而盡,反手將杯子倒放在桌面,緊接著又是一杯,動作與之前一樣,接著喝掉了第三杯,三個杯子一排倒放在茶几上,她抹了一把唇角的酒漬,笑著看向王總,“王總,可還滿意?”
王總慢慢的拍了兩下手,“沈總爽快。”
沈藍飛笑了一下,“我還真不是爽快,只是......”她意味深長的看著王總,“我和王總投緣,所以捨命陪君子。”
沈藍飛的話雖說直白,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臉上一直掛著盈盈的笑,王總也不好為難什麼,再說他也不敢,搞不懂蔣演的意思之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拿捏一下,才敢出口。
他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沈藍飛坐下。
沈藍飛繞過茶几坐在王總身側,側頭一臉的公式化笑容,“謝謝王總對航飛的認可,我相信航飛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很期待我們接下來的合作。”
王總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唇角,“我聽說現在很多企業都和航飛解了約,沈總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沈藍飛故作不知的搖了搖頭,一臉的迷茫,“這也是我所困惑的,我們航飛雖然是新建立的企業,但是在市場這塊還是有我們自己的想法,做出了的東西也是深受客戶喜歡。”
“沈總還是太年輕,現在做生意光產品好還不行,有些人情世故還是要懂得的。”
沈藍飛挑眉,“願聞其詳。”
“沈總,這個屋子裡也沒外人,我們就不用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雖然和航飛簽了合同,但是如果航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們還是會和航飛解約的。”他笑了一下,一臉的老謀深算,“沈總與其每日忙碌求爺爺告奶奶的找客戶,不如求對一人,這樣不是皆大歡喜,你說是不是沈總。”他笑了一聲繼續道:“我今天能和沈總坐在這裡說這些話,想必沈總也知道是因為什麼。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王總說完,站起身恭敬的和蔣演打了聲招呼,便走出了包廂。
沈藍飛坐在原處沒動,不知是酒勁上來了,還是屋裡燈光太暗,她突然感覺有點暈,眼睛也模糊了些,她緩了緩氣,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一會酒勁上來可能會說一些不該說了的話,她吐了口氣,側頭去看見蔣演。
蔣演坐在暗處,她看不清蔣演的五官,也無從得知他現在是高興還是生氣,她抿了下唇,平靜的開了口,“謝謝你。”
男人一動不動,就這樣緊緊的盯著她,直到聽見沈藍飛的聲音,他才發出一聲冷嗤,“謝我什麼?”
沈藍飛眨了眨眼睛,神情看上去竟有些呆萌,可愛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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