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心裡有數,她知道這是早晚的事情,除非她藏拙,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傻子。
但這不可能,她不可能用好幾年的時間去偽裝。
反正也查不出什麼不妥的地方,就讓眾人驚豔一下吧。
“其實我一直有在自學。”安暖解釋:“我父親是警察,我有鄰居也是大學生,所以我跟著學了不少。英語我也會一些,不過口語不行,大多是跟刑偵相關的專業用語。”
勉強解釋,但很勉強。
不過安暖不在乎。
楚雋帶人上來的時候,安暖便將記錄交了過去。
“楚隊,這是我剛才在這一片的蒐證,你看看。”
楚雋接過本子沒著急看,先安排人手。
大家都是做慣了這些事情的,井井有條。
安暖看見眾人往裡走,喊了一聲:“我在樹下東北方向五米的地方發現了嫌疑人的腳印,已經在上面做了記號。”
董紫鶯也來了,拎著工具箱走進去。
路過安暖的時候,有些掩飾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有些欲蓋彌彰。
好像是想逃避,又好像是想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安暖也回了一眼,平淡無波。
幸虧很快就忙了起來,無人注意這種奇怪的氣氛。
楚雋安排完之後,這才抽出時間看安暖交給他的本子。
這一看,嚇了一跳。
“這是……你在現場找出來的?”
“是啊,還有我的一些推測。”安暖說:“不過斷肢沒有從樹枝上取下來,太高了,我看不見。”
楚雋一點一點的看完,點了點頭:“你……真的只跟著周叔學了十天?”
“沒有十天。”安暖糾正:“是八天,而且,不是每天都在。”
“八天,你能學會這麼多?”楚雋不信:“我認識很多刑偵人員,包括我自己,也算是一個。就算是八個月,也不可能有你這樣的熟練精確。”
安暖笑了。
她拍了拍楚雋的肩膀。
“質疑天才,相信天才,羨慕天才。我早就跟你說過,我有天分,不是一般的天分。”
楚雋無言以對。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他早就懷疑過安暖,安暖也早就解釋過。
雖然他不信,但也說不出什麼。
很快,刑偵人員將現場又搜了一遍,兩邊的記錄結果對在一起。
斷肢從樹枝上被取了下來,董紫鶯檢查了一下。
“初步估計,斷肢離開身體的時間在四個小時左右。現在是五點。你們發現斷肢的時間是兩點,這個斷肢離開身體的時間,是凌晨一點。”
正是夜裡最黑暗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山路上,幾乎沒有人。
“從斷肢看,這是一個女性的手。從小臂處被砍下,年紀在二十歲左右,手上面板比較細膩,可見沒有做過多少體力活兒,推測有良好的家庭條件。”
“斷肢切口處光滑,沒有多重切口,兇手下手非常果斷,只用了一刀,就將小臂砍了下來。”
楚雋皺眉道:“這個斷肢,是從活人身上砍下的,還是從死人身上砍下的。”
“活人。”
想想那場景,怎麼是一個變態能夠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