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阮半夏問,“雲兒那邊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薛君遷坐在林婉兒的身邊,聞言,他抬起頭對著阮半夏笑了起來,“別說,你選的人還真是不錯,那鄧青雲真是個幹實事的人,茶樓如今已經開業五日,日日爆滿,很多人去晚了,只能在外間等著,而太傅也是很給面子的,開業第一日,便親臨茶樓,與那些青年才俊們品茶論書……”
說到這,她笑睨著阮半夏,“你猜,開業五日,茶樓賺了多少銀子?”
這……
阮半夏之前算了一筆賬,如果上座率能達到五成以上,每日的利潤在三百兩左右,如果爆滿,每日就有六百兩,聽薛君遷說的,她粗略的算了一下道,“差不多應該是三千兩。”
薛君遷笑著搖搖頭,對著眾人伸出一隻手來。
阮半夏她們看著薛君遷那無根手指頭全部立著,頓時都嚇了一跳,“五千兩!?”
薛君遷得意的點點頭,“之前的包間每日爆滿不算,我見人多,就在堂前設立了流動茶位,就是方便那些人坐著等,也能品品茶,結果,你們猜怎麼樣?”
阮半夏的眼睛都亮了,“結果流動茶位比包間還要賺錢!因為流動性大,每碗茶就是一分錢,這樣來來去去,就等於多賺了一倍!”
“還是你聰明!”薛君遷讚賞的笑道,“這流動茶位既不佔地方,容納的人還多,而能來茶樓裡品茶的也都是些公子哥,這點銀子,他們自然不放在眼裡。”
阮半夏笑睨著薛君遷,“看來讓你幫我管賬,確實不錯,這賬只有多,沒有少的。”
薛君遷倒也是個謙虛的,“我不過就是出出點子,管管賬,做事的還是要鄧青雲。”
說到這,他故意朝阮半夏使了個眼色,“話說回來,我拿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不過分吧!”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
阮半夏笑著使勁點頭,像薛君遷這樣的,本身就是富商,能幫你管賬就已經很給面子了,再說阮半夏壓榨他,也壓榨得確實很到位。
薛君遷又道,“南方的山地,鄧青雲此時已經派人種上了果樹,按照你的吩咐,都是從野山上移植過來的,此時想必應該全部弄好了。”
才一個多月的時間,鄧青雲就已經弄得七七八八了,不得不說,他確實是一個做事的人。
阮半夏點點頭,“那度假山莊和農家樂呢?”
“嗨,提到這事,我還忘記跟你說了。”薛君遷一拍大腿,頓時激動起來,“北郊那邊那座有溫泉的山,我跟你說,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在修建了,沒敢動山上的樹林,都是在空閒的地方建起來的獨立小房子,那些房子造型奇特,咱們現在還只是在修建,就有不少的人聞風趕過去看熱鬧,那邊,現在可熱鬧了。”
“是嗎?”阮半夏也激動起來,“那現在就將度假山莊的定價排出來,咱們先預定,看看能有多少人拿得出銀子。”
“嗯!”薛君遷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這件事明日我就去辦。”
看著薛君遷和阮半夏說的一套一套的,李靜和林婉兒兩人聽得雲裡霧裡,什麼都沒聽懂,只感覺一群長著翅膀的銀子在她們眼前飛來飛去,飛來飛去……
李靜愣愣的問,“你們的意思是……我和相公也要發財了?”
“噗……”阮半夏沒忍住,哈哈的笑出了聲。
薛君遷也好笑的看著李靜,“郡主,你和元帥可是也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們現在說的銀子裡面,一百兩中,就有五兩是你們的。”
“一百兩就有五兩?”李靜忽然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掰著自己的手指頭算了算,忽然抬起頭來,一雙眼睛都亮了,“你們的意思是,就這五日,我們也賺了二百五兩了!”
二百五確實不是一個好數字,可李靜說得沒錯!
阮半夏點點頭,“是啊,並且等著度假山莊和農家樂建成之後,初步估計,你們一日的進賬能在兩百兩左右!”
“天!”李靜直接樂得合不攏嘴了,“我們什麼都沒做,每日就能拿兩百兩嗎?”
“是啊!”阮半夏對她擠了擠眼睛,“開不開心,激不激動?”
這能不開心嗎?
李靜就差手舞足蹈了,忽然想到冷如雪,她又一下安靜下來,小聲的問,“那公主呢?”
“公主嘛……”阮半夏看了她一眼,咳嗽了一聲,“是你們的六倍!”
“什麼!”李靜的眼睛都瞪大了,“六倍啊!”
她一邊搖著頭,一邊咂舌,“那公主豈不是小富婆了?”
眾人看著她笑,李靜眨了眨眼睛,就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般,鄭重的點了點頭,“那我以後可要抱緊公主,等我缺銀子的時候,就讓她給我買我想要的東西。”
“哈哈哈……”
一群人笑得前仰後合。
阮半夏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伸手推了她一把,“你還能缺銀子?就青兒之前那些戰功,皇上賞賜的銀子你們這輩子都花不完了,再說,就算你真缺銀子,管嫂子拿啊,我不可能不管你的,是不?”
“那是!”李靜立刻笑得合不攏嘴,“我嫂子是這天下對我最好的人了,我要是真缺銀子了,我就來管你要。”
為了能夠讓阮半夏每日都安心的待產,薛君遷每日都會來跟她彙報一下進賬情況,以前,李靜,林婉兒,冷如雪對這些事都不關心,可是自從阮半夏將股份分給她們之後,這幾個女人每日最高興的事就是聽薛君遷說,今日咱們賺了多少錢。
特別是冷如雪,她雖然之前是公主,但要說那白花花的銀子,她自己倒還沒有親眼見過多少,現在,她每日都看著那些銀子從賬本里越積越多,她這心裡忍不住開心。
吃阮半夏的,住阮半夏的,現在銀子還從阮半夏這裡賺,她真是覺得自己太有福氣了,竟然遇上這麼好的一個人。
也因此,幾個女人每日都陪著阮半夏,沒事的時候在花園裡走走,要麼就是坐在涼亭裡聊天。
日子過得也就越來越快,轉眼間阮半夏已經懷了九個月了。
雖說女子十月懷胎,可阮半夏覺得自己估計等不到十月了。
她的肚子已經大到她走一步就要喘口大氣的地步。
皇上已經將王太醫直接調到了太子府,讓他就住在裡面,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能離開太子府。
就連穩婆都住了有十餘人在太子府裡,整個太子府上到夏鈞堯,下到丫鬟侍衛,每個人的心情都越來越緊張。
這幾日,阮半夏感覺自己的肚子下墜的厲害,隱隱的還有些疼,但看著大家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她便不敢說。
特別是每次被夏鈞堯扶著在花園裡走動的時候,阮半夏肚子就會疼得稍稍厲害一些。
她用力的喘了一口氣,拉住夏鈞堯,“堯哥哥,我走不動了。”
夏鈞堯體量她辛苦,便站住腳扶住她,“那歇歇再走,別逞強。”
阮半夏點點頭,休息了一會兒,卻覺得肚子越來越疼,與前幾日不一樣,前幾日只要停下來不走的時候,肚子便會沒那麼疼,可現在,她都休息好一會兒了,肚子卻更疼了。
夏鈞堯看著她的臉色漸漸轉白,額頭上都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夏夏,怎麼了?”
阮半夏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堯哥哥……我……我肚子疼……”
夏鈞堯聞言,當下將阮半夏打橫抱起,也顧不得那麼多,抬起腳就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跟身邊的侍衛說,“快,請王太醫和穩婆!”
回到房間,夏鈞堯將阮半夏小心的放在床上,看著她擰緊眉,用力的咬著下唇,他柔聲道,“別忍著,疼就叫出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啊……”阮半夏一下叫出聲來,“堯哥哥,好疼……真的好疼……”
夏鈞堯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熱鍋上煎一樣,看著阮半夏,他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我知道,女子生孩子最疼了,你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聽到門外傳來的陣陣腳步聲,他忽然一把緊緊的握住了阮半夏的手,“夏夏,答應我,一定要挺過去,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活著,千萬別放棄!”
“嗯!”阮半夏疼得喘了口氣,“堯哥哥……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太子殿下,請讓臣給娘娘把把脈。”王太醫站在旁邊,也顧不得那麼多禮儀,直言道,“還請太子殿下在屋外等候。”
夏鈞堯最後深深的看了阮半夏一眼,站起身戀戀不捨的走了出去。
王太醫把了脈後,對穩婆道,“娘娘是要生了,你們要注意,娘娘懷的是雙生子,切記,一定要小心謹慎。”
幾個穩婆應了,王太醫又交代了一些,抬起腳朝著門口走去,忽然想到什麼,他又轉回身來,從懷裡掏出一根金色的人參交到其中一個穩婆手裡,“娘娘這一胎,想必會耗盡她所有的精力,如果娘娘撐不住時,就撬開她的嘴,讓她將這跟參含在口中,可以吊住她的氣。”
穩婆小心的接過人參,便讓王太醫趕緊出去了。
門外,已經站著很多人了,李靜,林婉兒,冷如雪,就連阮冬青和鄧青雲都一起等在了外面,沒一會兒,皇帝也匆匆的趕來了。
“要生了!終於要生了!朕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