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小熊猛地一下轉身,一雙小眼睛憤憤的瞪著夏墨言,呲著嘴悶聲的叫著。
夏墨言被那熊兇狠的樣子嚇得身體朝後一縮,驚恐的看著它,“這個畜生要幹嘛?”
“幹嘛?”阮半夏譏諷的笑了一聲,“我帶它來給它娘報仇來的。”
小熊就像是聽得懂阮半夏的話一樣,從阮半夏的身上一下跳到了地上,蹦著四條短腿朝著夏墨言直接撲去。
“啊……”夏墨言的腿被熊掌狠狠的抓了一下,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腿,疼得直叫喚,“來人,來人,給本太子宰了這個畜生!”
旁邊立刻跳出來幾個暗衛,一把抽出腰間的軟劍,對著小熊準備刺過去。
阮半夏坐在那,勾了勾唇角,“這是本王妃送給父皇的吉祥獸,誰敢殺!?”
夏墨言猛地震了一下,送給皇帝的?
要是阮半夏送給皇帝的吉祥獸死在了他的府上,阮半夏到時候哭著跑進皇宮,跟皇帝說了這事,順便再把昨兒的事一起說了,不管皇帝信不信,都夠他喝一壺的,他哪裡真敢把這隻小熊給殺了。
“住手!住手!都別動!”
夏墨言整個身體都爬上了椅子,一臉驚慌的看著朝自己不停揮舞熊掌的小東西。
旁邊幾個暗衛收了劍,站在那,看著夏墨言一臉狼狽的樣子無計可施。
阮半夏笑著挑了挑眉,“小生,揍他,別手下留情!”
得到阮半夏的鼓舞,那隻小熊忽然站起來,立在了夏墨言的面前,夏墨言嚇得雙眼一睜,身體朝後躲去……
“哐”的一聲巨響,夏墨言連人帶著椅子直接摔到了地上,小熊見狀,連忙跑過去,抬起自己的熊掌對著夏墨言的臉一掌呼了過去……
“啊……!”的一聲驚叫,夏墨言捂著流血的臉在地上痛苦不已。
還好這熊是隻小的,還沒成年,否則這一掌拍下去,非把夏墨言的腦袋拍掉不可。
阮半夏見差不多了,站起身,走過去,把小熊一把抱進了懷裡,看著躺在地上捂著臉來回滾的夏墨言,她輕蔑的笑了一聲,“太子殿下,本王妃可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欺負的。有些事,雖然本王妃不能到父皇那裡去告你,但……本王妃一定會以其人之道,全部還給你!”
說完,她抱著小熊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太子府。
夏墨言捂著自己的臉,對旁邊的暗衛爆喝一聲,“還不請個大夫來?”
暗衛低頭領命,正準備走,夏墨言又叫道,“是大夫,不是太醫!”
阮半夏回到王府裡,夏鈞堯已經不在了,她讓人做了一個小房子,放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帶著小熊在花園裡玩。
昨晚都累了一晚上,李靜回府睡覺,到現在還沒起來,就連阮冬青,也是躺在床上補眠。
阮半夏看著小熊在草地上來回跑,玩的開心的樣子,就想起剛才它那一爪子拍在夏墨言的臉上,本來夏墨言就已經夠醜的了,現在這一巴掌上去,肯定毀了容,到時候還不知道要醜成什麼樣子呢!
她心情大好,和小熊玩了一會兒,就抱著熊回房間,把小熊放進它自己的小房子裡,阮半夏躺在床上,繼續補眠。
還沒睡一會兒,房門就被人輕輕的推開,一個小丫鬟剛準備走進來,就看見小熊忽然一下睜開眼睛,從小房子裡走出來,熊頭熊腦的瞪著自己。
小丫鬟嚇了一跳,再不敢往前走一步,踮起腳尖朝著裡面喊去,“王妃娘娘,有位林小姐求見。”
阮半夏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聲音,她翻了一個身,繼續睡了下去。
小丫鬟又叫了兩聲,阮半夏還是沒醒,看著站在門口的熊,小丫鬟又不敢進屋,只能嘆了一口氣,關上了房門。
兩個時辰後,阮半夏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東西搖來搖去的,她轉過頭慢慢睜開雙眼,入眼就是那一隻傻熊,正用小爪子刨著自己的手。
她勾起唇角,輕輕的笑了一聲,翻身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熊頭,“你醒啦?”
小熊睜著眼睛愣愣的看著阮半夏,那樣子,一下就讓阮半夏想起了葉俊生……
葉俊生以前,也是喜歡這樣看著她,一看就能看好久……
哎……,阮半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真是好久都沒有見過葉二哥了。”
睡得差不多了,阮半夏起身,穿好了衣裳,朝著屋外走去。
那隻小熊屁顛屁顛的跟在她的身後,阮半夏停,它也停,阮半夏走,它也走。
“王妃娘娘。”小丫鬟在外面站得腿都軟了,總算是看見阮半夏出來了,她趕緊跑了過去,忽然看見阮半夏身後的那隻熊,她嚇得又朝後退了一步,怯怯的說,“王妃娘娘,有位林小姐要見你,已經等了兩個多時辰了。”
“林小姐?”阮半夏皺眉,“哪個林小姐?”
小丫鬟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那位林小姐說,王妃娘娘見了她就知道了,奴婢告訴她,您在睡覺,她說不急,就在正廳裡坐著等,一直到現在都沒走。”
這麼有毅力?
阮半夏點點頭,“去準備茶水點心,別怠慢了客人。”
小丫鬟在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乖巧的說道,“已經準備了,每半個時辰就去換一次。”
到了正廳,阮半夏抬眼看見一位穿著綠色棉衣的女子正坐在正廳,她的身邊坐了一位一身雅氣的公子,離得遠,阮半夏還沒看清楚那兩人是誰。
待她走進去,兩個人同時轉過頭來,阮半夏先是怔了一下,然後高興的笑著走了過去,伸手就把女子的手給握住了,“林姐姐!”
林婉兒見了阮半夏,忙抽出手,準備跪下去行禮,卻被阮半夏一手扶住,“哎,別,千萬別,林姐姐還是把我當成當年的阮妹妹就好,千萬別給我行禮。”
林婉兒抬起頭,把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笑著說,“這可不是當年那個阮妹妹啦,瞧瞧這越來越水嫩的臉,一看就是有福氣的。”
“呵呵……”阮半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著林婉兒的手坐下,她抿了抿嘴,“真是快一年沒見到林姐姐了,之前就聽說林老爺進了京,想來姐姐也是跟著來了。”
“嗯。”林婉兒點點頭,“之前我就聽爹說起,阮妹妹嫁給了凌王,那時候我就想來拜見了,可是爹不讓,這不,爹好不容易鬆口,同意我來看阮妹妹了。”
阮半夏笑了笑,抬起眼角,睨了眼林婉兒旁邊的薛君遷,調笑道,“你們倆怎麼還沒成親啊?”
“啊?”林婉兒沒想到阮半夏忽然轉移話題,頓時羞紅了一張臉。
薛君遷之前見過阮半夏幾次,知道阮半夏的性子,他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只是拿著手裡的扇子拍了一下桌面,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阮妹妹有所不知,去年你送信來,說培育出來的稻種已經有了突破,要來找在下,在下就只能拖延進京向婉妹提親的時間……”
他聳了聳肩,“在下可是在府裡望窗秋水,也沒把你盼到,哎……”
阮半夏鬱悶的睨了薛君遷一眼,“你的意思是,這事還要怪我嘍!”
薛君遷把手裡的扇子放下,很是認真的點點頭,“確實怪你!”
阮半夏正準備發飆,薛君遷卻滿眼憂心的看著她問,“阮妹妹,為何你沒來送稻種,又是如何進京當了這凌王妃的?”
看著他那真誠的眼神,阮半夏真是再氣,也氣不下去了,她收回視線,盯著和林婉兒握在一起的手,沉聲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她抬起頭,看向林婉兒,“林姐姐可以回去問林大人。”
“爹?”林婉兒怔了一下,不太明白阮半夏的意思。
阮半夏也沒想解釋那麼多,既然林老爺連林婉兒都沒有告訴真相,那她自是不能到處說。
薛君遷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麼,見阮半夏不多說,便轉移話題,“阮妹妹,那些稻種可還在?”
一說起這個稻種,阮半夏頓時來了興致,那個大瓶子可是被她當寶貝似的供著呢,“在啊,當然在啊!”
薛君遷精神一震,一雙眼發出灼灼的亮光,“阮妹妹可拿來給在下一看?”
稻種是阮半夏親自放的,除了夏鈞堯沒人知道她放在了哪,她拍了拍林婉兒的手,“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去取了來。”
沒一會兒,阮半夏就抱著一個大瓶子走過來,開啟蓋子,從裡面抓了一把出來,“就是這個!”
薛君遷伸手拿了幾顆在掌心裡細細的觀看了一番,他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阮半夏,“這……跟普通的稻種看上去沒什麼區別啊。”
“是!”阮半夏把蓋子蓋上,把瓶子寶貝的抱在了懷裡,“這看著是沒什麼特別的,但是種出來你就知道,每畝地能提高三成的收成!”
“三成!”薛君遷面上一喜,把稻種緊緊的攥在手中,“阮妹妹可把這些稻種全部賣給在下?”
“不行!”阮半夏搖搖頭,“這要是大半年前,我是打算跟你合夥大幹一場的,可是現在,皇帝給了我千畝良田,我這些稻種都還不夠那千畝地,實在是沒有多的給你。”
“啊?”薛君遷失望的撇了撇嘴,“看來在下是白跑一趟了。”
阮半夏看他那失望的樣子,抿了抿唇,“要不這樣,我今年先把這些稻種種了,待到收成,我結出更多的稻種,到時候分一半給你,咱們合夥幹一場?”
分一半?
如果千畝良田種出來,用五分之一的地來種成稻種,那麼等到明年,確實可以供萬畝良田播種。
薛君遷想了想,覺得這一口他必須要吃下去。
“好!”他一掌拍在桌上,爽快的答應了,“就這麼辦,到時候你分一半的稻種給我,我給你銀票!”
“銀票?”阮半夏嫌棄的嗤了一聲,“誰要你銀票!”
薛君遷愣了一下,“那你要什麼?”
阮半夏眼底精光一閃,看著薛君遷賊笑道,“我要股份。”
她把手裡的瓶子小心的放在腳邊,然後用手指蘸了一點茶水,在桌上算到,“我給你萬畝地的稻種,到時候你種出來,我抽你二成的紅利。”
就等於說薛君遷不但要出地,還要找人種,本來糧食就只多三成的收益,這樣算下來,他基本沒有賺。
不管他跟阮半夏的關係有多好,可他畢竟是一個商人……
阮半夏看出薛君遷臉上的不高興,她笑了一聲,手指又蘸了一些茶水,在桌上比劃了一下,奸笑道,“還有冬天的蔬菜……”
薛君遷果然眼前一亮,差點激動的抓住阮半夏的手,要不是林婉兒在那,他估計都該把阮半夏給抱起來舉高高了。
“阮妹妹,這個你真的也打算跟我合股?”
阮半夏笑著勾了勾唇,“當然,我跟林姐姐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不幫你一把。”
她的手指在桌上化了一個圈,“冬天種蔬菜的方法我也交給你,到時候我也只收你兩成的紅利。”
兩成的紅利對於蔬菜來說,還真的不算多!
薛君遷立刻點頭同意,“好,這件事就這麼辦!”
阮半夏掏出絹帕把手指擦乾淨,然後無奈的翻了下眼皮,“看樣子,今年底,我就要抱著稻種再一次去江南找你嘍。”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瓶子的碰撞聲,阮半夏低下頭,就看見小熊正淘氣的在地上滾著瓶子。
阮半夏這一看,可嚇得不輕,趕緊蹲下身,把瓶子抱起來,用腳輕輕的踢了踢小熊的身子,她輕呲道,“不許淘氣!”
小熊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她懷裡的瓶子,不高興的坐在了地上。
太子府。
皇后聽說太子受傷,趕緊從宮裡出來。
她坐在床邊,看著太子那腫起來的臉,氣得手在身側緊緊的攥住,“這個凌王妃也太無法無天了,竟然帶著一頭畜生闖進太子府,公然重創太子?”
夏墨言躺在床上,疼得嘴都張不開。
他雙手撐在床上,慢慢的坐起來,看著皇后,剛一說話,口水就從嘴邊流了出來,“母后,噓……”
他一吸,就把口水給吸回了嘴裡,看得皇后的眼皮直跳,從懷裡掏出絹帕,幫他擦著嘴角。
夏墨言就那樣一邊流口水,一邊的說道,“那個凌王妃,真是不好惹,偏偏每一次她來鬧,我都找不到辦法治她。”
皇后今兒就已經聽說了這事,她倒也看出來了,那凌王妃可不是一般的聰明,以前他們想弄誰,都背地裡弄了,要麼直接弄死了,要麼命大沒死的,從此以後看見他們,也是躲得遠遠的。
偏偏這個凌王妃,她不但命大沒死,反而還敢上門尋仇!
這事……他們偏偏理虧,怕她告到皇帝那裡去,還真就不敢惹急了她。
如今,吃了這個啞巴虧,也只能硬生生的吃了,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皇兒。”皇后嘆了一口氣,“你如今年紀不小了,應該今早娶個太子妃,早點有了子嗣,早點了了一樁事。”
夏墨言對這事心裡也是急得不行,他抬起手輕輕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疼得噓了一聲,“母后,靜兒死活不願意嫁給我,我也沒有辦法啊!”
皇后瞪了夏墨言一眼,“你就非李靜不娶嗎?”
夏墨言低下頭,心裡不高興的很,他就是喜歡李靜,就是李靜喜歡!
可李靜偏偏不嫁給他,皇帝對這事又不上心,他又能怎麼辦呢?
看夏墨言一臉愁容,皇后嘆了口氣,耐心的勸導著,“皇兒,你就別再想靜兒了,天涯何處無芳草,再說,整個大祁,想嫁給你的女人多得是,幹嘛非要李靜?”
夏墨言抬起頭看向皇后,心裡微微有些疼,但還是鬆了口,“我也不是非李靜不可,只是,除了李靜,還有誰能夠幫我的?”
“怎麼沒有?”皇后眼底露出一絲狠毒的幽光,憤憤的說道,“上次御前,本宮可是看出來了,那個戶部尚書林遠航可是對夏鈞堯維護的很,他們肯定是一個聯盟的!”
“是!”夏墨言想都沒想就點點頭,“說的好聽是夏鈞堯的那些姜和衣裳為國出了力,實際上,他們就是想借著這次機會,讓夏鈞堯東山再起!”
“對!”皇后陰險的笑了一聲,轉眸看向夏墨言,“皇兒,咱們就用你的婚事,把他們這個聯盟給破了!”
不管夏墨言娶誰,只要對他有好處,又能重創夏鈞堯的,他都沒有意見,看著皇后嘴角邊的笑意,他把臉湊過去,討好的問,“母后有何妙計?”
皇后勾起唇睨了他一眼,“林遠航可是有一個女兒,聽說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你要是娶了她,林遠航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林婉兒走了以後,阮半夏總覺得自己的眼皮子突突的跳,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的眼皮,看著腳底下鬱悶的乖乖坐著的小熊,她拿腳踢了踢它,“好了,別不高興了,一會兒我去給你找個好玩的還不行嗎?”
翌日。
宮裡來了一個公公,自稱是皇后身邊的人,對阮半夏下了一道口諭,說是馬上就要過春節,明日皇后請各位王妃小姐們去後宮賞雪。
阮半夏送走了公公,鬱悶的撇了撇嘴角,皇后這擺明了是擺的鴻門宴!
這事晚上的時候,阮半夏跟夏鈞堯說了,夏鈞堯心裡不放心阮半夏,便把自己身邊的一個會武功的丫鬟給了阮半夏,讓她明日陪著阮半夏一起進宮。
這皇宮內院,是不允許男子進入的,不管紫月和明月功夫再好,也逃不過宮裡那些侍衛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準備好以後,阮半夏帶著小丫鬟進宮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走進後宮,雖然凌王府夠大,花木也夠多,可是真正的到了御花園,阮半夏才知道,什麼是大!
光這一個御花園逛了一會兒,阮半夏就迷路,找不到出口了。
她帶著丫鬟東繞西繞,忽然走到一個小亭子前,看見裡面坐了一個人,從那人的背影,阮半夏一下就認出那是夏墨言!
她心裡徒然驚了一下,皇后不是請王妃和小姐們,那太子這時候在這裡是要幹什麼?
想了想,她帶著丫鬟饒了一條道,匆匆離去。
不管皇后和太子打得什麼主意,她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了。
“王妃姐姐!”李靜剛到,看見阮半夏在那邊穿來穿去的,忙笑著跑過去,“王妃姐姐好早!”
阮半夏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她笑,“是靜妹妹起得晚了。”
李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伸手挽住了阮半夏的手臂,“哎呀,姐姐就不要取笑靜兒了。”
阮半夏抬起眼眸,忘了一眼四周,見沒人,她偏過頭,在李靜的耳邊小聲說,“靜兒,剛才我看見太子了,今兒咱們都小心點,別吃東西,別喝酒。”
她倒不是擔心自己,就怕皇后用什麼卑鄙下流的手段對付李靜。
李靜聞言,皺起眉,“太子來了?”
阮半夏拉著她的手朝那邊人群走去,“嗯,小心就是了。”
“大膽奴婢,竟然敢把水潑到本小姐的身上。”
一聲女子的聲音突地傳來過來,下一秒,茶壺茶杯落在地上,發出響亮的“砰砰”聲。
阮半夏拉著李靜走過去,就看見林婉兒當著所有人的面,抬起手,對著跪在地上的宮女一巴掌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把旁邊那些小姐們和丫鬟嚇得都朝後退了一步。
宮女即便是被打了,卻還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哭道,“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還請小姐莫要生氣。”
“不生氣?”林婉兒伸手一把抓住那個宮女的頭髮,發了狠的揪了起來,迫使宮女抬起眼睛看著自己,她看著宮女,狠毒的罵道,“你個不要臉的賤人,本小姐的衣裳溼了,你是故意要讓本小姐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堪嗎?”
宮女哭得聲音都哽咽了,一抽一抽的說道,“不,不是,小,小姐,奴婢,奴婢錯了……”
林婉兒抬起另一隻手對著宮女仰起的頭,又是一巴掌扇了下去,“錯了?認錯在本小姐這沒用!我今天非要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阮半夏看著那一幕,驚得眼睛都睜大了,這……這還是她認識的林婉兒?
她記憶裡的林婉兒可是個真真切切的大家閨秀,遇見自己喜歡的人,會臉紅,就連對著她這個曾經的小村姑,也是溫溫柔柔的,何曾見過林婉兒這麼兇悍過?
在心裡疑惑了一會兒,她走過去,“林姐姐。”
林婉兒抬起頭,見是阮半夏來了,輕輕的怔了一下,然後張開嘴就罵道,“這個沒有眼色的小宮女就仗著這裡,我位份最低,就敢將茶水直接潑到我的身上,凌王妃,你說,我是不是該砍了她這雙手?”
砍手?
就是不小心把茶水濺到身上,就要砍了人家的手?
阮半夏站在那,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李靜還從沒有見過林婉兒,看見林婉兒這樣狠毒,她伸手拉了拉阮半夏的衣角,“王妃姐姐,你過來,別去管那個瘋女人的事。”
阮半夏真是不知道今天的林婉兒到底怎麼了,只能退了一步,站在李靜的身邊。
宮女撕心裂肺的哭聲,將所有人都引了來,每個人站在旁邊看著這場鬧劇,心裡對林婉兒的罵了又罵。
林婉兒卻絲毫不在意一樣,伸手使勁扯著宮女的頭髮。
“什麼事!”
皇后被一群人簇擁著走了過來,看見林婉兒竟然在打一個宮女,她厭嫌的皺起眉,“喜鵲,你如何惹到林小姐了?”
那個叫做喜鵲的宮女一見皇后來了,趕緊哭道,“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剛才不小心把茶水濺到這位小姐的衣裳上,這位小姐就要打斷奴婢的手……”
宮女話才說完,林婉兒忽然抬起頭,一臉陰冷的看著皇后笑道,“皇后娘娘,覺得這事該不該砍了她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