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低下頭睨了他一眼,抬手理了理領口,漫不經心的問,“確定給我綁好了?這次可不要再讓她給我跑了!”
“確定!這次一定不會再讓那個丫頭給跑了!”
太子點點頭,“下去吧!”
黑衣人全部退下去了,太子回身坐到酒桌邊,拿起酒壺,他仰起頭,把酒全部灌進了嘴裡。
喝完一壺後,他打了個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慢慢的站起身……
“殿下。”吟月從暗房裡出來,伸手拉住了太子的衣襟,“現在就要過去嗎?”
太子抬起手捏住吟月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他低下頭,對著吟月的臉哈了一口氣,“怎麼,捨不得本太子嗎?”
酒氣噴了吟月一臉,吟月不動聲色的擰了下眉,扁了扁小嘴,依依不捨的拉住太子的衣袍,“吟月就是捨不得太子,太子今晚能陪吟月嗎?”
“呵……”太子輕笑了一聲,抬起手用力的捏了住吟月的下巴,臉驟然逼下,“那你就等本太子一會兒,本太子先去解決了那個小妮子,再過來解決你。”
“哎呀,殿下!”吟月身子一軟,一下倒進了太子的懷裡,小手順著太子的胸口一路往下,輕輕的笑著,“殿下就先陪陪人家嘛……”
她那芊芊素手就像有一種魔力般,讓夏墨言渾身一震,一股火突然從他的小腹竄了上來,看著懷裡的美人,他的眼睛都直了,也沒想太多,他彎腰一把抱起吟月,把她抱到桌前,把酒桌上的東西用手一把拂了下去,便把吟月放倒在桌上。
夏墨言心裡還想著柴棚那一位,現在只想速戰速決,他抱著吟月越來越用力……
終於,他心滿意足的從吟月的身上離開,快速的穿好,抬起手捏了吟月的下巴一下,轉身離開。
吟月看著夏墨言的背影,一雙眼睛忽的冒出一絲恨意……
阮半夏的頭上一直被麻袋罩著,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還以為那幾個黑人再跟她玩什麼遊戲呢。
忽然柴房的門被人推開,耳邊傳來腳步聲。
阮半夏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聽著腳步聲走到了自己身前,忽然,她頭上的麻袋被人拿開,她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穿著華麗的男人站在自己眼前。
“咦?”她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忽然皺起眉,“這又是玩的什麼?”
夏墨言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裡猛地一驚,這……這不是安定郡主啊!
阮半夏的雙手被反手綁在身後,看見來人,她煩躁的擰了下眉,“不好玩!明明那麼多人,現在就剩下這一個歪瓜裂棗了,我不玩了!”
她的手在繩子上轉了幾圈,繩子就開了,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一步,見男人擋在自己身前,她抬起手就去推那張臉,“長這麼醜,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真是夠了!”
夏墨言一聽,氣得眉毛都立起來了,他伸手一把拉住阮半夏,厲聲問道,“你是誰?”
阮半夏回頭睨了他一眼,趕緊又把頭給轉了回去,嘴裡呼了一口氣,“艾瑪,太醜,看不下去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自己丑,夏墨言氣得臉都擰在了一起,抓住阮半夏的手,他用力將她扔到草堆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本太子問你話呢,你是誰!?”
太子?
阮半夏皺眉,“太子是那顆蔥?”她搖了搖頭,“不認識!”
夏墨言氣得不行,剛才他就聞到阮半夏身上一大股的酒味,他厭煩的看著地上的女人,大喝一聲,“來人!”
守在門外的黑衣人走進來,跪在了太子的腳下。
夏墨言伸手指著阮半夏,氣得眼睛都瞪了起來,“她是誰!?”
黑衣人抬起頭看過去,當看見阮半夏時,瞳孔驟然一縮,趕緊就低下了頭,“太子殿下恕罪,小的,小的們綁錯了!”
“綁錯了!?”夏墨言抬起腳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黑衣人身上,咬牙切齒的罵道,“綁個人你都能綁錯,本太子要你何用!”
阮半夏懶得聽他們在那裡嗶嗶,她喝多了,又折騰了這麼半天,早困得不行,躺在稻草上挺舒服的,她便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夏墨言收拾完了黑衣人,一回頭,就看見阮半夏睡在了稻草上,嘴裡還打著呼呼,那樣子看著睡得十分香甜!
他氣得眼皮都狠狠的跳了幾下,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一點被綁架的自知?
難道她現在不知道她自己很危險嗎?
竟然睡著了!
她竟然給他睡著了!!!
他彎腰,抓住阮半夏的衣領,氣得將她直接拎了起來,暴怒的喝了一聲,“死女人,你給本太子醒醒!”
阮半夏才剛剛睡著,就被人拎起來搖醒,她慢慢的睜開雙眸,夏墨言的臉在她眼前突地放大,她雙眼睜得睜開,一下就瞪大了,舉起一隻小拳頭,一拳捶在了夏墨言的臉上。
夏墨言哪裡想到阮半夏會對他動手,他放開阮半夏,朝後退了一步,吃痛的捂著自己的臉。
阮半夏腳才剛著地,就抬起手使勁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嚇死寶寶了……”
夏墨言看過去,就看見阮半夏那一臉嫌棄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氣得大吼一聲,“來人,給本王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門口一下跑進來幾個家丁,凶神惡煞的朝著阮半夏走過去。
阮半夏心裡一驚,對著首先衝過來的家丁,抱住他的頭,對著家丁的耳朵一口咬了下去……
“哎呦”一聲,家丁掙扎著出來,捂著耳朵跑到一邊,疼得眼淚直掉。
阮半夏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嘴裡的血,邪魅的勾起唇角,“這個好玩!”
她轉頭,看見放在旁邊的鋤頭,一把拿在了手裡,對著前面的幾個家丁用力的砍了下去,又是“哎呦”一聲,倒了兩個。
夏墨言看著阮半夏手裡拿著鋤頭朝自己走過來,他愣了一下,趕緊朝外跑去。
阮半夏才不管這麼多,拿著鋤頭就追了出來……
夏墨言又驚又嚇,扯著嗓子叫出了聲,“來人啊,來人啊!有人行刺本太子!”
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偏房,夏墨言本來想把安定郡主綁過來,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上了,所以才安排在這種偏僻的地方,誰知道,綁來的不但不是安定郡主,還是一個酒瘋子!
看阮半夏耍起酒瘋的樣子,他這個太子都怕!
阮半夏拿著鋤頭追了夏墨言一路,動靜太大,夏墨言又叫得悽慘,沒一會兒,就趕來了幾十個家丁,把阮半夏給逼到了牆角。
夏墨言見人來了這麼多,底氣也硬了,他雙手背在身後,看著被團團圍住的阮半夏,譏諷的笑了出來,“你不是挺能瘋的嗎?繼續瘋啊!”
阮半夏皺起眉,看著眼前這麼多男人手裡都拿著劍,她鬱悶的把鋤頭一把扔在了地上,忽然蹲下身,抱著雙膝一臉哀怨的看著夏墨言,“不好玩!本王妃不跟你們玩了!”
本王妃!?
夏墨言心裡一震,朝前走了一步,把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沉聲問道,“你是哪個王妃?”
阮半夏現在酒醒了一半,還有一半是懵的,她扁了扁嘴,委屈的說,“凌王妃啊!”
凌王妃!
夏墨言的雙眼瞬間睜大,想起剛才阮半夏拿著鋤頭追自己那股狠勁,再結合之前聽來的那些傳言,頓時把兩個人連在了一起!
看來,這個女人還真的是凌王妃。
夏墨言陰險的勾起唇角,“原來就是搶我地的那個死女人!”
阮半夏抬起頭就罵過去,“你才死呢!你全家都死!”
夏墨言氣得一下咬牙,伸手指著阮半夏,“給我打!狠狠的打!”
話音剛落,幾十個家丁拿著劍就朝著阮半夏刺了過去。
阮半夏心裡一驚,一下坐在了地上,手指忽然摸到了一片小樹枝,她回頭,就發現自己身後的那些盆栽,她顧不得那麼多,雙手用力的拔了一把樹葉,然後回身,對著那些家丁,把手裡的樹葉飛出去。
“咻”“咻”的聲音,樹葉利落的飛了出去,打在家丁的身上,擦出了無數條口子,疼得那些人頓時朝後退了一步。
夏墨言直接愣在了那裡,看著阮半夏不停的在那扯樹葉,他肉疼的抽了抽嘴角,“住手,你個死女人給本太子住手!”
那棵樹可是他花了大價錢,讓人從關外買回來的金玉滿堂啊!
每片葉子都值好幾兩銀子,就被阮半夏這樣給扯了下來!
阮半夏手裡抱著樹葉,一個回身,又把樹葉全部飛了出去……
雖然那樹葉殺不了人,但是打在身上還是挺疼的。
家丁們一時被阮半夏的氣勢嚇得不敢再往前。
阮半夏在那不停的拔著樹葉,然後回身,飛出去,又拔,又飛,夏墨言看得都快哭了……
那可是他打算給皇帝賀壽的禮物……
其中有一個不怕死的家丁,拿著手裡的劍,對著身邊的人說,“樹葉馬上就扒光了,咱們現在衝……”
夏墨言還沒來得喊他們住手,那群人已經衝了上去。
阮半夏抓住最後一把樹葉,衝著那群家丁飛過去,然後轉身,看著光禿禿的樹幹,她愣了一下,抬起手,就把那棵樹連根從盆栽裡拔了出來。
她抓著樹幹,氣勢十足的對著那些家丁,大聲的說道,“來啊,來啊!看我不弄死你們!”
夏墨言看著她手裡的樹,眼睛都紅了,“都給本太子住手!住手!”
家丁們一聽,趕緊退到了後面。
夏墨言朝著阮半夏走了兩步,雖然心裡很痛,可他還是勉強的扯了扯唇角,掛起笑容道,“女俠,女俠,請高抬貴手,放下你手裡的東西。”
阮半夏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樹枝,挑了挑眉,“不放!本王妃用的很是順手,有本事你們就來啊!”
說完,她抓著樹幹使勁的揮了兩下……
夏墨言看得心都在滴血……他的銀子啊……銀子啊!
“來,咱們商量一下,你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本太子放你走好不好?”
阮半夏撅起嘴,搖搖頭,“我還沒玩夠呢,不走!你們繼續上啊!”
說完,她拿著樹幹朝著旁邊移了兩步,眼角餘光瞥到不遠處的那一盆,她幾步跳了過去,把手裡的樹幹放在地上,又伸手去拔那一盆的樹葉……
夏墨言簡直要瘋了!
就那麼兩盆金玉滿堂,就兩盆啊!
“住手,你住手!咱們有事好商量,你住手行不行?”
阮半夏抓了一把樹葉回身,對著夏墨言飛了過去,“咻”“咻”幾聲,夏墨言身前的衣袍就被劃出無數條口子。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袍,氣得牙都癢了,“既然你這麼喜歡拔,那本太子就讓你拔個夠!”
說完,他抬起手揮了揮,“給本太子上,給我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
他一聲令下,家丁們再無後顧之憂,朝著阮半夏衝了過去。
阮半夏快速的拔樹葉,然後回身飛出去,沒一會兒,一盆樹就被她給拔禿了,看著光禿禿的樹,她扁了扁嘴,又把這盆的樹幹連根拔起,回身對著那些家丁。
幾個家丁悄悄的繞到她的身後,忽然衝出來,一把抓住了她。
“放開我!”阮半夏被兩個人按在地上跪著,一張小臉都委屈的擰在了一起,“我不玩就是了,你們放開我!”
夏墨言看著地上無數的樹葉,和那兩盆光禿禿的盆景,氣得身體都抖了起來,“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兩個家丁手裡拿著鞭子走過來,剛舉起鞭子,忽然一塊石頭飛了過來,打在了他們的手腕上。
“誰!?”夏墨言抬起頭朝著旁邊望著。
從房簷下飛下來兩個人,抽出身邊的軟劍,把按著阮半夏的兩個家丁開啟,然後走過去,把阮半夏從地上扶了起來。
“哼!”夏墨言譏諷的笑了一聲,“原來凌王府也有暗衛啊!”
紫月和明月兩人相視一眼,一人扶著阮半夏一隻手,打算從這裡逃出去。
夏墨言大喝一聲,他的身後突然出來一排弓箭手,對著三個人舉了起來。
夏墨言站在那,趾高氣昂的笑道,“飛啊,你們倒是飛一個看看!”
紫月和明月心裡大驚,一下就放棄了用輕功逃出去的打算。
夏墨言顯然也沒想放過他們,對著身後的人,厲聲說道,“給我抓起來,如果反抗,就地正法!”
“太子殿下好威風啊!”
就在這時,七月推著夏鈞堯走了過來。
夏墨言一回頭,就看見自己的皇兄來了,他勾起唇角,輕蔑的笑了一聲,“皇兄真是好興致,這麼晚了,還來太子府裡溜達。”
夏鈞堯看了一眼阮半夏,冷冷的笑道,“本王的王妃丟了,特意來太子殿下這裡看看,是不是王妃淘氣,跑到太子的府上來串門了。”
夏墨言的臉一下沉了下去,先不說夏鈞堯是怎麼進的太子府,就說凌王妃在他的太子府裡,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他可不好解釋。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順著夏鈞堯的話說道,“凌王妃確實淘氣,喝醉酒了,把本太子的太子府當成了凌王府,就這樣進來鬧了一場,本太子怎麼勸都勸不好,既然皇兄來了,且把王妃接回去,待她酒醒了,再來給本太子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道歉?
夏鈞堯勾起唇角陰冷的笑了一聲,“是嗎?”
他側過臉,對著七月使了個眼神,七月就走過去,扶著阮半夏過來。
阮半夏一看見夏鈞堯,小嘴一扁,頓時委屈的哭了出來,“王爺,這個醜八怪打我!”
夏墨言的臉直接黑了,一雙眼睛憤憤不平的看著阮半夏,抬起手指著自己的衣裳說,“凌王妃真是會說笑,到底我們是誰打誰了?”
阮半夏才不管那麼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大聲的哭了起來,“他打我,就是他打我,你看,還帶了這麼多人一起來打我,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