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乾元聽後,有些發愣,繼而平靜地說:“請說。”
胡乾樞招呼四五個弟子將魏子夏推到“汪”字中央,問道:“這是不是你門中弟子?”魏子夏此刻已若驚弓之鳥,站在那裡抖抖簌簌。
黃乾元認真看了兩眼,皺眉思索片刻,說道:“這是我的弟子魏子夏,是汪門弟子。”
胡乾樞哈哈大笑,朗聲說:“既然是汪門弟子就好。在場的諸位,可能覺得我胡瘸子蠻不講理,非要來鬧一鬧汪門的會場。其實並不是,我在對面酒店招收弟子,井水不犯河水,不想撕破臉。但是汪門,居然安排這名弟子,前去攪亂我的會場,打亂我的收徒儀式。”
說著,又拱起手向四方抱拳,大聲說道:“是可忍,孰不可忍。還請各位在座的給我作證,既然汪門要絕我後路,我便想來這討個說法。”縱然會場有近千人,胡乾樞說話中氣十足,一字一板,字正腔圓,清清楚楚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胡乾樞的話語中,把攪亂會場,理解成阻止收徒儀式,說出來就是絕他後路。其實是轉換了概念,借題發揮。而魏子夏也只是在收徒儀式完成後,在胡乾樞痛批汪門時,才跳出來維護汪門。
此刻,魏子夏已經完全失勢,他攪亂胡乾樞的會場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黃乾元聞後,用兇狠的眼神直視魏子夏,怒問:“魏子夏,是嗎?”
魏子夏低著頭不敢說話,他知道今天把事情鬧大了,一番好意,弄巧成拙,也無從解釋,只能愣在原地。黃乾元又怒問:“是嗎?”魏子夏緩緩抬頭看了一眼,立即躲避眼神,不得已點了點頭。
我看著魏子夏的表情,腦海中竟然浮現了龍湖村的道士,那個道士身穿杏黃八卦道袍,設一法壇,和洛陽子鬥法。只是今天做記者打扮,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似曾相識,這時站在太陽中,被黃乾元和胡乾樞的氣場壓得抬不起頭來,像極了在龍湖村,被褐頂黃鼠狼壓得抬不起頭。
龍湖村的那個道士來自於汪門總壇,如今我們就在石門,而且都是黃乾元的弟子,這幾處都對上了,我幾乎敢斷定,這人就是龍湖村佈下“聚陰鎖魂陣”的道士。
黃乾元看到魏子夏點頭,長長噓了一口氣,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向師兄賠罪了。是我管教無方,讓弟子擾亂你的會場。”
胡乾樞步步緊逼,冷冷回應:“只是管教無方嗎?你就說,是你派他去的?還是汪二太爺派他去的?”
胡乾樞這麼一問,嚇得黃乾元心中一震,在場的眾人也無不為之驚駭。本以為只是一個弟子的事,如果牽連到黃乾元,甚至是汪二太爺,那就是理虧的大事了。
黃乾元連忙回應:“不是我,更不是師父。師父閉關多日了,還未出關,我更是忙於收徒之事,怎會派人去你的會場。”
這一番回覆,剛好落入了胡乾樞的語言圈套了,胡乾樞提高嗓門,狠狠地問道:“是的,黃乾元已經說不是他,也不是他師父派的。我姑且相信他,那就請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是誰派去的?”說到最後幾個字,更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字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