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我已經回到了陽間,這副棺材,已經不是義莊的那副。
我使出《陰陽出塵道》中的“御氣術”,將全身“練氣”聚於手心,向著棺蓋重重一推,那棺蓋瞬間被我打翻,帶著七八顆子孫釘,連根拔出。
受我掌力影響,棺蓋飛走瞬間,兩側的棺材板也抵擋不住這氣浪,被震得四散。
我看著自己的掌心,不敢相信回到陽間,依然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跳出棺材,這裡確實是圓通古寺地下的暗室。我摸了摸全身,頭髮健在,陽間的我並沒有被火焰燒著,身上仍然穿著走進義莊前的長褂,大簷帽完好無損地躺在棺材中,我伸手抄起帽子,戴在頭頂。
看著這暗室內,還有九副棺木,祝無影在其中一副棺木內嗎?我大聲喊道:“祝……”本想喊“祝前輩,祝師父”之類,覺得並不合適,我得到汪天師相傳玄黃玉,論輩分,我是他的師叔。雖然年齡比祝無影小了三十歲左右,我仍然是他的長輩。稱呼“小祝”,或者直呼其名,也不合適,論年齡,比我父親還大。
於是我大喊道:“祝先生,祝先生。”先生本意就是比自己先出生的人,年齡比自己大的人。後來也有向別人學習的意思。蕭先生不收徒但傳藝,我稱呼他做先生,非常合適。如今祝無影也傳藝,我稱呼他做先生,想是非常貼切。
我喊了幾聲後,這幾口棺木內沒有動靜。以祝無影的道行,也可以衝破棺木,縱然不能,敲擊棺木回應也是可以,都沒有發生,我猜想他不在這九副棺材中。
我推開暗門,眼前還是不計其數的棺木,存放在一排排櫃子上,琳琅滿目的燈帶映襯下,顯得既高貴典雅,又毛骨悚然。四下悄無聲息,只有中間的流水聲嘩嘩作響,帶著一股股寒意從地底滲出來。
身在這裡,我不敢高聲呼喊。縱然走路時發出的一聲輕響,都清脆可辨。我不知道這裡埋藏了多少暗門,暗門內又有多少汪門的人。
然而我多慮了,或許是從廢火地獄逃出的訊息傳遞得太快,汪門已經得知訊息了,我聽到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從上面一層奔下來。
我四下觀望,這裡空空蕩蕩,除了棺材和暗門,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我可不敢再進入棺木內,回到陰陽兩界交匯處。也不敢再進入暗門內,裡面空間密閉,無疑堵了自己退路。
我只能在一排排櫃子中間躲躲藏藏。很快,這群人就找到了我。
起先發現我的是兩個人,兩人沒有立即撲上來抓我,而是一聲叫喊:“在這裡!”緊接著,二三十個從四面八方圍住了我,把我逼到一處牆角。
我伸手摸索身後的牆壁,沒有發現暗門。逃無可逃,看來只有背水一戰。此時的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已經身負道行,雖然只學會《陰陽出塵道》十二術中的五術,《破元》三術中的一術。足可以讓我信心百倍,臨危不懼。
這二三十個人中,我並沒有發現魏子夏,可能是因為他已經成了焦點,不敢再出現。
這時,從圍著我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頷下微須,金冠黃袍,持一把蒲扇。瞪大眼睛看向我,惡狠狠地問:“李扶搖,我已經查清你的底細,還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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