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在張獻忠的心目中,命氣比那些財寶還要重要得多?
杜金也是微笑點頭道:“主公,讓你見笑了,我這點微末手段,怎麼能和你相比?當初我自認為做下的一切都十分隱秘,想不到最後還是被你們發現了。”
張獻忠搖頭道:“唉,這事說來慚愧。別人不知道,難道你小杜還不瞭解我嗎?我張獻忠雖然自稱大西王,但是骨子裡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如果我的身邊不是有你神運算元杜金,還有巫師幫襯,我當初怎麼能折騰下這麼大的動靜?也正是因為這樣,在你離開我以後我,不知道有多麼想念你。至於發現你的這些秘密,其實也並不是我張獻忠,而是小巫。”
張獻忠稱呼巫師為小巫,聽來有些滑稽,也許巫師真的妖巫也不一定。
杜金和張獻忠又扯了半天有的沒的的,我們這些人也只好圍在他們的身邊,聽二人胡扯。
可是我卻注意到,在他們兩個說話的過程裡,那兩隊鬼兵抬著的金棺卻似乎在輕輕顫抖。
在我們把張獻忠的屍體封印在棺院裡的時候,我們用紅繩把棺材綁住,現在那些紅繩早就被解掉了,不過當時師父在裡面還放了幾張黃符,不知道是不是被別人給取走了。
師父和北師門很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兩個人悄悄向金棺靠了過去。
七殺碑飛起來以後,就那麼懸浮在空中,似乎完全沒有重量一樣,現在似乎感應到了金棺裡的動靜,緩緩向金棺上面移動了過去。
“咔嚓”一聲,金棺的棺蓋突然開啟,露出了裡面張獻忠穿著龍袍的屍體。
張大爺和杜金同時看向了金棺,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兩個人都停止了交談,四隻眼睛緊緊盯著金棺裡的屍體。
我感到十分奇怪,毫無疑問,杜金和張獻忠還有巫師是屬於敵對的關係,現在張獻忠的屍體有異動,他為什麼不出手阻止。
天空中的七殺碑,就那麼懸在張獻忠屍體的正上方,忽然,它上面的七個殺字從石碑上面飛了出來。
七個殺字,發出血紅色的光芒,在空中盤旋著,看著那七個血紅大字,我只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也在顫抖。
先前杜金就告訴過我們,當初張獻忠殺了幾十萬人,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巫師想要為自己的萬鬼缽收集鬼魂,另一方面卻也是他自己想要用殺氣煉製七殺碑。
這七個殺字,每一個都是數萬人的怨氣凝聚而成,其中的殺氣對人的震撼實在是太過巨大。
那兩隊鬼兵,忽然對著七殺碑跪了下去,嘴裡大聲叫道:“天予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殺殺殺殺殺殺殺!天下無不可殺之人,無不可殺之物,是非黑白,只需一殺!”
字字如雷,聲聲震耳,除了張獻忠和杜金,其餘的人全部變得臉色蒼白,特別是馬小花,身體一搖,差點摔倒,我忙伸手把她扶住。
喝完那幾句口號,所有的鬼兵忽然化為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然後飛向了石碑。
這些鬼兵,生前都是張獻忠的親兵,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哪一個都是殺氣沖天,他們飛到石碑之中,整個石碑都變成了血紅色。
就在這時,金棺中的屍體忽然緩緩飄了起來,由平躺變成了直立,邁步走到了墓碑前,然後伸出手來,向石碑上輕輕按去。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杜金,忽然一伸手,我身上的青銅劍便飛到了他的手中,然後化為一道金光,飛向張獻忠屍體的背心。
“唉,小杜,我們君臣一場,難道還是免不得刀兵相見嗎?”
一直站在旁邊的張大爺,忽然嘆息了一聲,緩緩舉起手來,一道黑光從他的手裡射了出去,卷向青銅劍柄。
杜金也是搖頭道:“事已至此,在所難免。”手又一招,三把斬鬼刀再次到了他的手裡,然後飛向張大爺的咽喉。
就在此時,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的魏無忌,忽然飛了起來,撲向空中的七殺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