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的手續是我一手辦理的,爺爺全程黑著臉沒有說話,等到毛奶奶被送進焚化爐的時候,一向要強的爺爺竟然哭了。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爺爺哭,我問爺爺毛奶奶到底是什麼人。
爺爺長嘆了一口氣,他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毛奶奶,讓我好好的收著毛奶奶的骨灰,他要出一趟遠門,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一年半載。
我其實挺捨不得爺爺走的,從小到大我們就沒分開過,我問爺爺張小水體內的鬼蟲蠱怎麼辦,好像不是黑袍人下的毒手。
爺爺說這件事好辦,但也難辦,他讓我從宋先生下手,我看到的五毒令牌是青苗谷的信物,不管宋先生會不會下蠱,他都和青苗谷脫不了干係。
鬼蟲蠱是青苗谷五大蠱之一,雖然火尾鼠可以破解,但是以我現在的實力,火尾鼠連鬼蟲的母蠱都見不到。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接近宋先生,看看究竟是不是他下的手,如果宋先生不肯解蠱,又或者找不到真正下蠱的人,最後的辦法就是打一個電話。
爺爺寫了一個號碼,他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不要打這個電話。
我問爺爺打找個號碼找誰,爺爺說只要報他的名字就行了,自然會有人來接我。
毛奶奶的遺體最終裝在骨灰盒裡,爺爺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把骨灰盒交到我手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殯儀館。
回家之後,我把毛奶奶的骨灰盒收在爺爺的房間,剛關上房門手機就響了起來。
“羅平,有沒有時間到市局來一趟,最好把你爺爺也叫上。”
電話是丁隊長打過來的,我問道:“丁隊長,我爺爺到外地去了,到底有什麼事?”
“哦,那你抽空到市局來一趟,談一談關於張小水的事情。”
我還是挺著急張小水的事,目前來說他還是最大的嫌疑犯,要想證明他是無辜的,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實這件事有個最關鍵的目擊證人,那就是周村長,只可惜他現在瘋瘋癲癲的,連人都認不出來了。
我鎖好家門,在村口坐上去市區的公交車,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總算是趕到公安局。
出來接我的是高蕾,依然穿著一身白大褂,面容看上去有些憔悴。
“高法醫,你哥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我哥吃了你爺爺給的藥,在家裡躺著呢,氣色挺好的,替我謝謝你爺爺啊。”
聽到高強沒事,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我問高蕾化驗結果怎麼樣了,她竟然跟我賣了一個關子,說這是警方的機密,等會丁隊長會親自告訴我。
高蕾把我帶到丁隊長的辦公室,放下檔案笑呵呵的離開了,看上去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丁隊長示意我坐下,他沒有跟我談案情,而是問我覺得高蕾怎麼樣。
“丁隊長,高法醫是挺不錯的,我們還是談談張小水的事吧。”
“哦,對,張小水,他的情況可不太妙,你先看下化驗報告,高蕾說血液樣本里奎尼丁的濃度很高,已經達到了致死的劑量。”
丁隊長遞給我一份報告,裡面全是化學公式和專業術語,看了半天,我只看懂了最後的結論,說毛奶奶表面上看是心臟病發引起猝死,但實際上是死於謀殺。
“丁隊長,這個證據可以證明毛奶奶是死於他殺,瓶子是在周村長家找到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周村長可能是為了老宅拆遷的事害死毛奶奶。”
“羅平,你分析的不錯,周村長的確很可疑,只可惜他現在已經瘋了,不管問他什麼,他都只會一個勁的傻笑,這條路恐怕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