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紅也不廢話,衝手裡吐了口吐沫,緊緊攥住刀把,直接就莽了上去。
“啪!”
一刀劈進了狍鴞的脖子裡,馬大紅興奮大笑。
“看吧,我就說了,爺可是練過的!”
然而他話音剛落,就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猛抽回手。
手裡已經只剩下刀把了,刀身已經化成鐵水流淌在地。
狍鴞幽藍色的液態軀體,盪漾出了幾圈水波,然後被砍傷的地方就自動復原了。繼續歪著頭衝我們笑。
“啊,大寶!我跟你相依為命兩個月,沒想到今天白髮人送黑菜刀啊,大寶!你為什麼不早死兩個月?這樣就能七天包退了!嗚嗚嗚~”
馬大紅喪還沒嚎完,就被狍鴞一巴掌拍飛了。
臉上的皮肉,瞬間腐爛脫落了一堆!
“特奶奶的,年輕鬼不講武德,偷襲!”
馬大紅像沒有痛覺似的,咬牙切齒地從褲兜裡一掏,拿出了兩顆青色的藥丸,散發出濃濃的陰氣。
“老子馬大紅雖然是茅山宗輩分最小的,但還從來沒打輸過!狍鴞是吧?你等著,胖爺切了你泡酒!”
說完,非常自信的衝我挑了下眉,然後一把砸下了那兩顆藥丸。
藥丸一碰地,頓時化作滿天陰氣,就連邪物的視野都會被遮蓋住,動靜很大。
師兄,終於要開大招了嗎!?
我興奮的睜大眼睛,卻立即風中石化。
只見馬大紅藉助煙霧的掩護,撒丫子跑了!
“特奶奶的,打不過,溜了溜了!有緣再見!”
臥槽!
“師兄,你、你賣我??”
馬大紅頭都沒回的跑了,儘管狍鴞壓根兒就沒追他。
我無語的僵在原地,心情沉重不已。
“六哥,怎麼辦?我好害怕……”
趙妙妙恐懼的拉著我,另一手緊緊攥著婦人。
“童夢瑤”是鬼魂假扮的,但夫人黃奕貌似是真的,還昏迷不醒呢。
“別怕,它要想碰你,得先踏過我的屍體。”
趙妙妙看著我的眼神有了一些變化,把我拽的更緊了,緊緊藏在我的身後。
我深吸一口氣,默唸業火咒,先下手為強的丟擲符篆!
狍鴞的嘴突然膨脹幾十倍,變得比洗衣盆還大,把符篆一口全吞了下去!
身形隨即膨脹了一些,長出了血紅的毛髮。
我緊張的攥著拳頭,又使出了威力更大的轟雷咒。
但結果一樣,沒傷到狍鴞,反而叫它更膨脹了,連爪牙都長了出來,變得有三米多高!
可它一直沒有主動出手,是忌憚我,還是不屑動手?
“蹭!”
我剛想完這個問題,眼前就猛地一黑,接著就看到一張血盆大口不斷在眼中放大,獠牙比匕首還尖!
我狂冒冷汗,逼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反應力就地一滾,險險躲過,
看著站在那邊歪頭獰笑的狍鴞,我冷汗一個勁的淌。
趙妙妙剛才就站在旁邊,狍鴞卻壓根沒理睬。
它的目標,好像只有我……
完了……
只是剛剛復甦而已,就如此恐怖,若讓它再吞噬膨脹個幾倍,誰還奈何得了它??必須儘快剿殺!
可這是上古邪物,相關記載少之又少;
爺爺的《風水鑑》裡倒是有詳實記載,但降服之法的頁張,跟種風水基的法門一樣,被撕掉了!
倒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是……
我無奈的看向趙妙妙。
趙妙妙是純陽命格,邪不可幹!如果誘導狍鴞吃掉趙妙妙的話,興許能把狍鴞“撐爆”。
“幹嘛那麼看著我。”趙妙妙警惕的抱住肩膀:“不會又要拿人家當武器吧?我可是女孩子,你是不是忘了!?”
我苦笑一聲,對她搖了搖頭。
這太危險了,我不可能這麼做。
但眼下,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
就在捉襟見肘時,一道金光,突然從洞口折射了過來。
近乎無敵的狍鴞,終於露出了一絲畏懼,躲在了牆後面。
金光,是由一面八卦鏡折射夕陽而來,抱著鏡子的人,正是童夢瑤。
我認出了那是茅山宗的法器,應該不是白志平給的,難道是馬胖子?
可他為什麼不自己下來使喚呢?
“快過來!”童夢瑤呼喊道。
這聲音,讓狍鴞猛地一楞。
它不再躲閃,突然直勾勾迎著金光走了過去。
膨脹到三米之高的身軀,在金光照射下不斷蒸發縮小,臉部也痛苦的抽搐著。
可它頭也不回,被童夢瑤迷住了似的。
“你、你走開!”童夢瑤恐懼尖叫,把八卦鏡舉得更高了。
狍鴞應聲停步,站在幾十米外呆呆看著童夢瑤。
那個眼神,夾雜了千言萬語,簡直就像……就像認識童夢瑤一樣!
“天……天……”
居然要口吐人言!
就在此時——噗!
一柄掛滿了紅纓的七星銅錢劍,由下自上,徑直刺穿了狍鴞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