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的時候，第一下就撞到了頭，血從頭部順著流下來。
那樣的畫面在蘇可的夢裡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也花了很久才忘記了，如今再想起，卻忘了是什麼樣心痛的感覺。
“是不是穆南衣對你不好了？跟我說，我帶你離開好不好？”
譚一程看著蘇可的這幅模樣，有些心痛。
只要蘇可開口，這個時候開口說好，跟他走。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譚家的地位一切都可以捨去。
像十年前的承諾一樣。
眼前的女孩子嫁給他，成為他的新娘。
“不，他對我很好。”是真的很好。
蘇可的話，讓譚一程很失落，終究，原本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已經被別人取而代之了。
難受，更多的是恨。
“痛嗎？”
蘇可摸著他的額頭輕聲問。
“不痛，當時是痛的，現在不痛了。”
譚一程感受到她摸到了頭髮裡的那個傷疤，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當時倒在血泊裡的時候，最後一眼看到的，便是蘇可驚慌失措的臉，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這十年為什麼不聯絡我？”
“因為聯絡不上你。”
在譚家的那段時間，也是譚一程不願提及的噩夢，永遠都揮之不去。
黑暗，不分晝夜。
都不足以表達當時的情景，如果譚一程心裡不是對蘇可有很強的意念，恐怕都不會挺過來。
蘇可沒再問。
譚一程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會選擇無條件的相信。
“嗡嗡”譚一程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
“我接個電話。”
譚一程說完，鬆開蘇可的手，到窗戶旁邊去接聽。
“譚總，專案的負責人已經到了，您……”電話那頭的秘書小心翼翼的說。
譚一程回頭看了蘇可一眼，她在看手機，不知道是誰發過來的訊息，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笑。
一瞬間竟然慌了神。
“譚總？”秘書在電話叫了一聲，才拉回了他的思緒。
“嗯，我一會兒到。”
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走到蘇可身邊，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要去忙工作了，你好好的，改天再看你。”
“好。”
蘇可乖乖的回答，看著譚一程離開。
他前腳剛走，穆南衣便竄了出來。
“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蘇可一驚，方才在簡訊裡還說在開會，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在眼前了？
“怎麼？怕我打擾你和你的一程哥哥溫情？”
穆南衣的語氣很不好，隱隱的聽出一絲酸溜溜的味道。
“對啊，就是怕你打擾。”
方才蘇可還想著找理由問問譚一程車禍的事情呢，現在看來，還要找別的時間了。
“嗯？是麼？”
穆南衣走到蘇可身邊，手臂強而有力的握住她的細腰。
“我……不是，不是。”
蘇可抬頭看著他的眼神，連忙求饒。
這樣的動作，昨天也有，蘇可算是真的怕了。
“今天好多了，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
穆南衣鬆開手，摸了摸蘇可的額頭，涼涼的。
“沒有不舒服的，我覺得好多了。”
蘇可覺得腰間一鬆，少了點什麼，有些不習慣了。
“嗯，一會兒讓醫生再檢查檢查，然後回去還要修養半個月。”
“為什麼？”
蘇可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又要休養，單單這幾天在家裡都感覺煩悶了。
要是真的在家，估計沒病也悶出病來了。
“養好身體，才知道要……”
“生出健康的孩子。”
蘇可立馬接上他的話，昨天也是這麼說的。
穆南衣滿意的摸了摸她的頭，臉上帶著笑說，“對，總算有些覺悟了。”
“這不是覺悟，都是你的套路！”
“我的套路長不長，你應該最清楚。”
穆南衣帶著壞笑的神情，看著她。
蘇可沒反應過來，隨後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臉上頓時羞紅一片。
伸手打向他。
穆南衣一把握住她的手，緊緊的包裹在手心裡，放在心口。
“孺子可教也。”
“呸！”
蘇可翻了個白眼，手上出不了力氣，只能在嘴上下功夫。
穆南衣沒說話，忽然俯下身，朝著蘇可過去。
蘇可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以為他要親她。
然而，穆南衣只是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正是方才譚一程親吻的地方，他介意他的人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