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為訂婚了就可以怎麼樣，我們只是形式上的，你應該比誰都要清楚。”
凌菲提醒她，說到這裡，心裡也有些難受。
“是形式上，你看，我們兩家的公司不是盈利了很多？”
譚一程苦笑，他又何嘗不知道。
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的榮耀，都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看到蘇可的時候，他所有建立起來的防線全部崩塌。
他想要一醉解千愁，然而喝酒消愁愁更愁。
“盈利？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原本的幸福已經沒有了，現在的一切我都不想要，譚一程，我看不起你。”
凌菲從來不想要，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生長在普通家裡。
沒有這些家族榮耀，沒有所謂的聯姻。
“看不起我？凌菲，如果你不想要這樣的生活，為什麼你不拒絕？”
“你以為我不想嗎？如果可以拒絕，我早就不會在這裡了。”
譚一程站起身，朝著凌菲靠近，“其實你可以，只是你選擇了妥協，你和我不一樣，你憑什麼說看不起我？”
譚一程紅著雙眼，緊緊的盯著凌菲，撥出的氣息混著酒味吹在凌菲的臉上。
“我就是看不起你妥協！”
“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你知道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用了生命才得到的！我放棄了，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
可能是喝醉了酒的緣故，譚一程說出心裡的壓抑。
雙手抓著凌菲的肩膀，用力的掐著，禁錮著她。
“你……”凌菲聽完，忽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忽然覺得，譚一程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你弄疼我了……”
凌菲覺得胳膊處傳來劇痛，縮了縮身子，然而整個人被譚一程抓在懷裡。
“我想要自由，更想要你……可可……”
譚一程的酒勁又上來了，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抱緊了凌菲。
不顧凌菲的推搡，雙唇直接親上去，整個人已經不知道在做什麼。
“譚一程！你放開……”
凌菲拼命的掙扎，然而力氣再大也大不過譚一程。
被他親吻的癱倒在譚一程的懷裡，逐漸沉淪……
兩人已經分不清誰是誰，或許，享受此時此刻才是最重要的……
……
蘇可站在的地方，剛好是躺著蘇安林的位置。
姜文站在蘇安林躺著的前面，目光落在蘇安林的身上，不知道是發呆還是沉思。
蘇安林身上穿著白色的禮服，還留著血跡，在這樣陰森的地方看起來特別的恐怖。
特別是下半身，血跡已經乾涸，但是能想象出當時是怎樣的慘狀。
“姜姐，你……你沒事吧？”
蘇可忍不住叫了一聲，看著她不說話的樣子有些生疏。
幸好蘇安林眼睛閉上了，不然她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更恐怖。
“我沒事，你看到了吧，我發給你的簡訊。”姜文終於開口。
沙啞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迴響著，忍不住讓蘇可想到了恐怖電影裡的情節。
不過好在姜文不是那麼恐怖，語氣裡竟然透著淡淡的悲傷。
“看到了，只是……我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蘇可裝作不懂的說。
“我和魏峰為什麼會有孩子，全都是劉雪晴害的，只是我一直隱忍著。”
姜文終於開口說出了實情，果然和蘇可猜想的一樣。
需要裡包含著心酸和哀怨。
“劉雪晴死的時候我沒能助他一臂之力，如今，她的女兒也別想逃過我的手，我一定會用她對待我的方式，讓她痛苦的離開！”
姜文說到後面，聲音帶著顫抖，雙手緊握成拳頭。
這麼激動的姜文，蘇可也是第一次見到，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的不痛快，要是難受就哭吧，沒事的。”
“不，你不知道，你沒有體會過那樣的感受，不曾知道背叛，和一個不愛你的老男人在一起的感覺，每天都像是度日如年……”
姜文說著，聲音裡有了一絲的哽咽，這麼多年的心酸，如今再說出來，已然變了味。
“嗯，我知道，但是現在人已經死了，這一切應該放下了……”
蘇可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的撫摸著她的後背，讓她的情緒穩定。
在這麼冷嗖嗖的地方，說這樣的話，更加的恐怖。
最可怕的是面前的蘇安林，很明顯的還沒經過處理。
應該是剛從案發現場推過來，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
蘇可眼尖的發現，蘇安林的手裡抓著什麼，緊緊的握著。
“姜姐，你等等。”
蘇可叫住姜文，伸手掰過蘇安林的胳膊，指著她的手裡的東西給姜文看。
“這是什麼？”姜文也好奇了。
“開啟看看吧。”
因為死掉的時間有些長了，所以指頭已經僵硬的併攏在一起，不太好掰開。
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掰開了蘇安林的手。
裡面是一張紙條，蘇可開啟一看，頓時震驚了。
她本以為上次和蘇安林說讓她去和蘇安娜爭奪東西，以為蘇安林也是聽聽而已。
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是被蘇安娜說服和她統一戰線了。
沒想到，蘇安林竟然是去調查了蘇安娜，而且裡面的內容詳細。
並不像是蘇安林能差的出來的。
這不是蘇可懷疑她，而是蘇安林從小在北城，身邊的人除了家人以外就是同學，沒有太多的人脈。
想要調查蘇安娜，唯一的辦法就是有美國的熟人。
而資料上的資訊，都很詳細，詳細到讓蘇可害怕，更害怕的是這個背後的人……
蘇安林的背後到底是誰？
蘇可忽然想起之前在警察局的事情，蘇安林莫名其妙的就從警察局出來了，然後整個人都變了。
這個一定和她背後的人有關。
“可可，這個人，不就是你的……”姜文看了一眼說。
“是的，現在感覺越來越複雜，蘇安林身後的人不知道是好是壞，是敵是友，不過這份東西，確實很有用的。”
蘇可看著手裡的紙條，慶幸蘇安林在最後關頭，竟然還記得殘留這個。
“走吧，我覺得這裡有些慎得慌。”
姜文已經緩過神來，看了看周圍全部白色以前，微弱的燈光照著，整個人都有點不舒服。
“你終於覺得這裡呆不下去了，趕緊走吧。”
蘇可看她回過神，連忙拉著她的手離開。
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走回過頭。
看了一眼蘇安林，默默的說了一聲安息吧。
然後幫她把手放好，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後輕輕的給她蓋上白布。
這也算是這麼多年爭吵鬥嘴的情誼吧，希望她到了那邊能好好的。
手裡的紙條裝進包裡，然後拉著姜文離開太平間。
剛開啟門，撞上了前來的徐家瑞。
“蘇可，你怎麼在這裡？”徐家瑞反到先開了口。
蘇可本想裝作看不見，不想和他打招呼，但是先開了口，不說話也不太好。
“呵呵，我……我陪朋友來看看她的一個故友。”
蘇可朝著姜文遞了個顏色，瞬間領會。
“故友？”徐家瑞明顯懷疑，“我聽說蘇安林今天出了事，就在這個太平間，你們是來看她的吧？”
徐家瑞一下子說出了實情，蘇可也不好繼續隱瞞。
“是啊，就是來看她的，知道她死的可憐，所以來看她最後一眼。”
“呵呵，可憐她？看她最後一眼？蘇可，你覺得安林會想要看到你嗎？會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嗎？”
徐家瑞完全不給蘇可臉面，咄咄逼人的說著。
“徐家瑞，你說話前最後過一遍腦子，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你最好該幹嘛幹嘛去！”
蘇可被他突如其來的話惹的心煩，語氣也不好了。
“這是醫院，我在這裡就是我的工作！”
蘇可這才注意到他穿的白大褂，今天應該是他值班。
“那也真是辛苦你了，披著外衣裝作是聖人的樣子，其實你不過是個渣男，我覺得蘇安林最不想看到的是你。”
蘇可冷笑著，諷刺他。
徐家瑞的臉上一陣青紅，旁邊還有一個姜文看笑話似的看著他，心中不痛快。
“蘇可，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難道安林的死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和她從小到大就不和，巴不得她死呢！”
蘇可聽到這話笑了。
果然人人都認為蘇安林的死是她做的，都覺得她是壞人。
姜文聽到這話，剛準備開口反駁，被蘇可攔住。
“是啊，我巴不得她死，現在終於死了，不過還真的不是我做的，如果你為她的死感到惋惜，你就去找到那些侮辱她的流氓報仇啊。”
蘇可朝著徐家瑞走進了一步，輕聲說著。
果然看到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繼續道：“怎麼？你害怕了？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個膽小鬼，只敢說不敢做，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蘇安林這麼一死，我還真的感覺不習慣了，沒有一個鬥嘴的人，其實……”
蘇可呵呵一笑，貼近徐家瑞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我還巴不得你去死，你這個渣男存活在世上只會陷害更多的人，你什麼時候去死啊？”
說完，蘇可回到姜文的身邊看著徐家瑞。
已經是一臉驚恐的樣子，這和他認識的蘇可完全兩個樣子。
蘇可要做的就是這樣，既然所有人都認為她變了，她壞了。
那麼就壞的徹底吧，義無反顧的去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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