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爸公司的事情解決了,明天將會任命新的代理董事長。”
穆南衣輕聲和蘇可解釋著,沒有回頭去看蘇安娜一眼。
蘇可點點頭,公司的事情現在都是由穆南衣一手操辦,所以自然也就放心了。
只是因為聽到方才的那番對話,心裡一直不痛快。
蘇可坐在蘇鈺華的靈前,幾乎一夜未睡。
然而蘇安娜也同樣是一夜未睡,兩人各自想著心事。
第二天一早,蘇可頂著巨大的黑眼圈站在眾人面前。
穆南衣關心的上前詢問:“可可,你這是一夜沒睡?還有一會兒時間爸才下葬,你去休息會兒吧。”
“不了,一會兒就再也看不見爸了,我想再陪陪他。”
蘇可看著照片裡笑著的蘇鈺華,有些怪罪自己,在蘇鈺華活著的時候,沒有維繫好兩個人的父母之情。
不知道蘇鈺華會不會怪罪她,現在只有多陪陪了。
穆南衣明白蘇可的想法,現在她的身側看著她。
不一會兒,門外來人將蘇鈺華的棺起了上去,前往墓園。
眾人統一穿著黑色衣服,站在蘇鈺華的墓前,做最後的道別。
楊文娟早已經不再哭泣,不是不想哭,而是眼淚已經流乾,沒有多餘的淚去流了。
“阿姨。”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眾人回頭一看,竟然是譚一程。
“一程,你怎麼來了?”楊文娟看著一身黑色西裝的站在那裡,問道。
“我應該來的,過去承蒙叔叔的照顧,才有的我譚一程,如果不來,才真真的對不起叔叔。”
譚一程說著,走到蘇鈺華的墓前,放下手裡的花,恭敬的鞠了一躬。
“叔叔,多謝您當年的養育之恩,希望您到了那邊一切安好……”
話音落下,聲音裡也有了一絲的哽咽。
同時也讓在場的人感覺到了悲傷的氛圍。
“你能來就好了。”楊文娟說。
譚一程攙扶著楊文娟,又待了一會兒,眾人從墓園出來。
譚一程這才注意到,蘇家的人裡,多出來一個女人。
“阿姨,這是?”譚一程指著蘇安娜問。
“這是安娜,也是鈺華的孩子,之前一直在美國,因為鈺華的事情這才趕回來的。”
楊文娟的話,讓譚一程的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上下打量了一眼蘇安娜。
“你好,我早就聽爸提過你,沒想到今天才見到面。”
蘇安娜主動的伸出手,譚一程握住。
“你好。”
譚一程抽出手,看了一眼旁邊的蘇可,臉色不是很好。
“可可,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蘇可正低著頭,耳邊只有隱約的譚一程和蘇安娜的說話聲。
聽到他這麼一問,抬頭強撐著笑意說:“我……我沒事啊,可能是我沒休息好吧,回去睡……一……”
話還沒說完,蘇可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一軟便要跌倒。
身邊的穆南衣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她。
“可可!”譚一程也是一陣緊張,伸手準備去搭把手,然而伸出手的同時,穆南衣已經抱起蘇可朝著車子走去。
譚一程感到有些尷尬。
“媽,我先帶著蘇可去醫院了。”穆南衣看著擔心的楊文娟說。
楊文娟點頭,心裡擔心,但是蘇家家裡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處理。
穆南衣帶著蘇可離開。
沒說話的蘇安娜將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裡,抿嘴一笑。
“林林,我一會兒去一趟爸的公司,你陪我去吧,子俊你呢?”
蘇安娜伸手抓著蘇安林的手說,又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蘇子俊說。
“我就不去了,我自己的公司還有事情,先走了。”
蘇子俊一直因為童佳佳的事情,還有蘇鈺華的意外離開,都沒有休息好。
這個時候不想再去處理任何的事情。
“娟姨,家裡的事情勞煩您了,我先走了。”蘇子俊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娟姨,我和林林也先走了。”
蘇安娜不給蘇安林任何說話的機會,用力的拉著她上了車。
“蘇安娜,你憑什麼帶我走,我不想去公司!”
車上,蘇安林用力的甩開她的手說。
“蘇安林,我需要提醒你一點,我是你姐姐,這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嗎?”
蘇安娜一改常態,嚴肅而又冷漠的對她說。
蘇安林愣住了,看著眼前的這個自稱姐姐的人,和方才在外人面前完全兩個樣子。
“姐姐?如果你體會到一夜之間多出來個妹妹,你會不會接受?”
“我會,任何事情我都會接受。”就像接受了穆南衣已經結婚的事情,但是,不甘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我沒你想象的接受能力這麼強,我和你沒有共同語言,你讓我下車!”
蘇安林受不了她說話的居高臨下的態度,拍了拍車門說。
“蘇安林,我的話只說一遍,我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什麼,不過我也要讓你清楚,你要是想得到你想要的,就必須我們姐妹倆齊心協力!”
蘇安娜看著蘇安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早就聽說你和蘇可之間的過節,但是每次都讓她佔了風頭是麼?”
“這個和你沒關係。”
被人戳中痛處的蘇安林,語氣不悅。
“這不是丟臉的事情,她不過就是耍一些小把戲,我還知道,你以前對譚一程有心……”
蘇安林聽到這裡,忍不住用警惕的目光看著她。
眼前的這個蘇安娜好像忽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說的話做的事情,都和方才是兩個人的樣子。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蘇安林不免心裡有些緊張。
蘇安娜一臉的輕鬆,笑著說:’“自然是想了解的都知道了,我要是不查清楚,怎麼會回來?林林,你不知道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嗎?”
“所以,你現在是想要做什麼?”
“你別緊張,我們是親姐妹,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想拉近我們兄弟姐妹三人的關係,畢竟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好好的相處。”
蘇安林隱隱覺得不只是這麼簡單。
“我們現在準備去哪裡?”
“去公司,爸的公司應該還留下了屬於我們的股份,難道你不想知道,你擁有多少?”
“我對這個才沒興趣,我對公司的事情又不懂。”
蘇安林本身就對這些沒興趣,何況她對蘇鈺華有意見,更加的沒興趣,
“所以說,你傻呢,你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要懂得先下手為強,林林,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蘇安娜說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眼睛看著前方,心裡在盤算著事情。
很快,蘇安娜開車到了公司,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打電話到公司的董事會,召集人員開會。
輕車熟路的到了樓上的會議室門口,秘書看見蘇安娜,恭敬的說:“安娜小姐,董事會的成員都已經全部到場。”
“好的,接下來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們。”
說完,帶著蘇安林進了辦公室。
蘇安林從進公司到會議室門口,一直處在驚訝中。
她也來過公司幾次,但是從來沒有這麼熟悉,但是蘇安娜的熟悉程度,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來。
到底,她查了多少的事情?
“諸位,都到齊了啊。”蘇安娜毫不客氣的坐上了前面的主席臺,看了一眼眾人。
“不知道今天安娜小姐叫我們來是什麼事情?”
其中一個男人開口問了一句,看樣子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坐在靠前的位置。
“我父親去世了,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我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公司的股份。”
蘇安娜毫無隱瞞的說。
只是她的一番話,讓在座的人都驚訝了片刻。
“安娜小姐這句話說的好直白,只是我聽說,明天才是真正的宣佈股份的日子,何況,誰持有的股份多,自然也就有最多的說話的權利。”
“確實是這麼回事,這也是我今天召集你們來的原因。”
蘇安娜頓了頓,看了一眼眾人說:“我知道你們手裡持有著支援票,還有小份的股份,我只有一點要求,那就是明天一定要支援我。”
“不知道安娜小姐讓我們支援的理由是什麼?”
“你們該不會讓公司到一個外人手裡吧?何況也沒有做生意賺錢的腦子。”
方才開口的男人,似乎覺得不妥,說:“蘇可小姐也是董事長的女兒,何況她的母親也尚在,怎麼能算是外人?”
“我的母親也尚在,你們難道忘了,她媽媽和我爸已經離婚多年,早已經沒有任何的情分,你們覺得給她還有必要嗎?”
蘇安娜盯著方才說話的男人看著。
“即便如此,那也不算是外人!”
“我的話說到這裡,至於你們是想要公司往大了發展,還是想從此以後一蹶不振,全在你們的一念之間。”
說完,蘇安娜起身帶著蘇安林離開了公司。
“蘇……姐姐,他們都是公司的元老,你這麼說,恐怕明天支援你的人就少了。”
蘇安林剛要直呼她的名字,想到了她說的話,連忙改了口。
蘇安娜對於她的稱呼轉換的,很欣然的接受了。
“元老又如何?也不能倚老賣老,我就是讓他們知道,在我這裡要按照我的規矩來!”
蘇安林聽著,一句話沒說。
“方才是不是嚇到你了!?不過這也是對付他們的。”
“沒有。”蘇安林搖搖頭。
方才蘇安娜的架勢,真的是兩個人。
蘇安林越來越好奇,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在國外,然而回來了,卻對家裡的事情瞭如指掌。
這一切的疑惑在她的腦海裡盤旋,恐怕只有時間證明了。
……
穆南衣帶著蘇可回家,家庭醫生早已經等候在門口。
看著蘇可躺在床上,家庭醫生給蘇可做了檢查。
“怎麼樣?可可的身體怎麼會突然暈倒?”穆南衣急切的問。
“穆夫人只是太過於疲勞了,加上有些低血糖,睡眠不足,便暈倒了,她現在需要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吃點補血的食物就好。”
“好。”
穆南衣看著蘇可呼吸均勻的睡著,聽到沒什麼事情,心裡放心了一些。
這幾日蘇可消瘦的厲害,吃什麼都沒有胃口。
“袁毅,你讓廚房按照醫生的吩咐做些吃的,等夫人醒來。”
“好的穆總。”
袁毅答應了一聲,人並沒有走,顯然還有些話要說。
“還有事?”
“是的,方才蘇安娜小姐去了蘇老先生的公司,聽說明天是公司的每季度的董事會,而且明天和往日不同,股份的分配是關鍵。”
袁毅的話說到這裡,穆南衣早已經明白。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蘇安娜今天去是什麼原因?難道她想要拿下公司?
“收購合同擬定好了嗎?”
“已經擬定好了,在您的書房,另外,最近穆老爺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好像一瞬間安靜了。”
“嗯,多留意一點。”
穆南衣說完,給蘇可塞了塞被角,轉身去了樓上書房。
桌上正放著一份檔案。
是穆氏收購蘇鈺華公司的檔案,這是蘇鈺華生前最後一個願望。
他應該也猜到了,如果他走了,必然有人會對公司的股份有心思。
倒不如讓穆南衣收購了去,這樣蘇家的公司之前還能存在。
檔案上,早已經有了蘇鈺華的親筆簽名,而上面的內容,是今天剛列印好的,按照蘇鈺華的要求列印好了。
現在已經生效了,明天,北城的商場上,又要進行一次洗牌了。
此時北城的機場。
一架從法國飛回來的飛機成功的降落,許久不見的穆言末從飛機上下來。
戴著墨鏡,推著行李從機場出來。
他的專用車早已經停在了停車場,距離不過是十分鐘的路程。
在快要走到車前的時候,忽然間身邊竄出來幾名大漢,二話不說,當即輪著棍棒朝著穆言末砸下來。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從頭到尾十分鐘,一氣呵成。
打完沒有說任何的話,幾名大漢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穆言末鼻青臉腫,原本整齊得體的西裝,此刻狼狽的像是沿路的乞丐一樣。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車門,拿出手機打了電話,隨後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
正在書房裡的穆南衣,接到了電話,臉色頓時一沉。
他知道穆言末的為人,從來不會在外面結仇。
這個人顯然的是知道了穆言末的航班,早已經等候在那邊的。
然而奇怪的是,只是打了一頓便離開。
查了航班情況,又提前埋伏在停車場,結果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了。
有些不太對勁,穆南衣心裡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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