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秋，你這麼欺騙那個厲總，會不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醫院內，護士簡單的給明恩絮處理了一下傷口，並沒有什麼大事。
白依秋深吸一口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不然，我還能看著你被毀容？”
明恩絮感激的看向她。
白依秋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你少來，你要是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古道熱腸給收起來，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件事情，其實還真的不是明恩絮自己上趕著找麻煩。
她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白依秋嘆了一口氣，看向病床上還沒有醒過來的陳瑤，說：“這件事情咱們管不了，只會招來數不清的麻煩，各人自掃門前雪，就算是能幫她一次，你也不可能幫她一輩子，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
病床上的陳瑤並沒有生病危險，醫生看著她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泛青，但是毒素並沒有蔓延到心臟，說是應該在之前服用過抗毒血清一類的東西。
換而言之，厲總並沒有想要陳瑤的命，又或者只是還沒有折磨夠。
“這群人，連最起碼的人性都沒有，在他們眼裡，人跟動物沒有區別，可以隨便他們羞辱。”明恩絮低聲說道。
白依秋拍拍她的肩膀：“有錢有勢的就是爺，你有時間在這裡悲天憫人，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自己安然無恙的度過這一關。”
明恩絮：“……那個錢惠姿，到底是什麼人？”
白依秋聳肩：“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說了一些傳聞，聽聞……是厲總的心愛之人，跟陳瑤是好姐妹，只不過後來，錢惠姿身死，說是跟陳瑤有關係，這也是厲總為什麼會針對她的原因。”
明恩絮聞言皺了皺眉頭。
白依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好想想自己怎麼辦，你還有閒工夫在這裡瞎擔心！”
陳瑤在一個小時候醒過來，彼時，白依秋已經接了一個電話離開。
明恩絮給她倒了一杯水，陳瑤卻只是看著她的臉出神。
明恩絮：“醫藥費我們幫你交了，你過兩天就自己出院吧……你好好保重，我也該走了。”
陳瑤看著她的背影，在她即將要走出病房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明恩絮淡淡的點了下頭。
當她再次出現在暗夜進行工作的時候，走在門口的位置時，明恩絮腳步停頓了很久，裝修豪華的門口，像是一頭未知的猛獸。
白依秋以她是錢惠姿妹妹的身份將她從厲總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一整天過去，厲總一點動靜都沒有。
明恩絮不會天真的認為，那種人會輕易的相信白依秋的三言兩語，而不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舉動。
除非……是在憋大招。
後臺準備、走秀、舞蹈……
一晚上的工作即將要進行到尾聲，都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難道……真的就那麼相信了？
就在她暗自慶幸的時候，在她下臺的時候，忽然被一個男人給攔了下來。
男人一隻手背在身後，一手攔住她的去路。
明恩絮的心沉了一下：還是來了。
“你是厲……”
“白蝴蝶，這花是我特意給你挑選的，很配你。”男人忽然將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是一束開的正好的白玫瑰。
這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明恩絮楞了一下：“不是厲總叫你來的？”
男人比她還要呆愣：“厲總是誰？”
兩人同款疑惑，明恩絮鬆了一口氣，“沒，沒什麼，謝謝你的支援，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明恩絮匆匆離開，男人手中捧著花還保持著送出去的姿勢，現在人走了，只能訕訕的收回。
白依秋跟她約好了要一起走，這一次明恩絮沒有選擇在暗夜裡面等人。
因為只要想到厲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將匕首插進了陳瑤的腿裡，明恩絮就覺得心顫。
她站在路邊較為顯眼的位置，想要讓白依秋從暗夜出來，就能看到她。
“秋……”
明恩絮看到了從暗夜中走出來的白依秋，抬起手臂想要跟她示意，眼前卻忽然出現一輛轎車，將她們之間的視線阻斷。
“譁——”
轎車一側的門陡然開啟，從上面下來一個魁梧的男人，“厲總請你上車。”
說是請，但無論是神情還是動作，都跟脅迫沒有什麼兩樣。
這是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明恩絮的眼睛看向車內，想到這兩車上坐著的男人，她下意識的就握緊了手掌。
她不想要去。
但。
“上來！”車內傳來一道沉聲，讓人不寒而慄，只有服從的份兒。
明恩絮上車，車內的空氣跟昨晚在包廂內一樣的壓抑凝重。
白依秋出來，目光在四周巡視了一圈，卻並沒有看到明恩絮，只來得及看到一輛黑色轎車離開。
白依秋認出來，那是厲總的車。
“厲，厲總。”
厲總手中拿著平板，像是正在研究什麼曲線走勢，明恩絮看不懂這些，對方也沒有想要理會她的意思。
明恩絮幾次想要開口詢問他是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但每一次都在對方的忽視下打消主意。
她帶著小心謹慎的用餘光去看車內的這個男人，不知道是為了隱藏身份還是有其他的什麼原因，即使是在車內，他依舊帶著墨鏡。
露出的下頜部分，即使是近距離來看，也跟她救過兩次的男人，非常的相似。
聽依秋說，從他見到“白蝴蝶”的真面目之後，就沒有再來過暗夜。
而當天代替她在T臺走秀的女人，身形跟她很相似，但樣貌長得普通了一些，明恩絮想，陸霆深可能是失望了。
不過這未嘗不是說明，他跟來暗夜捧場的客人們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為了獵豔，一旦“白蝴蝶”的神秘面紗被揭開，面具下的面孔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就不會再熱衷的追捧。
車最後在一傢俬人醫院門前停下來。
明恩絮想到厲總手段的狠厲，腦海中不禁就閃現出社會新聞中強行販賣人體器官的人販子形象，而依照厲總陰沉的形象，更加像是人販子頭目。
難道因為她昨天突然出現在包廂打斷了他下面的動作，今天就想要挖掉她一顆腎，以示懲戒？
“滾下去。”
厲總關上平板，見她坐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陰戾的說道。
明恩絮還正在思考他帶自己來私人醫院的目的，被他陡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停頓兩三秒的時間，“否則，陳瑤是什麼下場，你跟你那個朋友都、一、樣！”
明恩絮聞言渾身一凌：“這件事情跟白依秋沒有關係，你不要連累無辜。”
她的求情和解釋並沒有起到什麼正面的作用。
“下車！”
在明恩絮遲疑的時候，挾持她上車的男人已經再次將她從車上拽下去。
她被直接送到了一間診室內，裡面有一名穿著白大褂醫生打扮的男人。
“抽血。”厲總沉聲說道。
男醫生看了眼他，又看了一眼明恩絮，開始準備針頭。
明恩絮神情緊繃，不是要她的腎，而是要抽乾她的血？
“再走一步，我就打斷你一條腿。”
她剛剛有想要朝著門口的位置逃離的跡象，就被厲總一句話嚇住。
“你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心。”
明恩絮被按著直接抽了一針管的血，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當做血牛的時候，醫生卻將器具收了起來，厲總單獨跟醫生說了兩句話，沒有人再去管她的去留。
明恩絮偷偷摸摸的離開，在醫院的走廊被一雙手拉住。
“依秋，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依秋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厲總給你抽血了？”
明恩絮：“你知道？”
白依秋：“我不光知道，還猜到他是要驗你的DNA，如果最後證明你不是錢惠姿的妹妹，我跟你都要完蛋。”
厲總可不是什麼可以討價還價的善人，單單是看他因為懷疑，就能往死裡折磨陳瑤這一點就能看出來。
明恩絮心情沉下來：“……那現在怎麼辦？我們上哪裡去給他找錢惠姿的妹妹？”
如果交不出人，厲總還不知道要怎麼折磨她們。
白依秋抿唇，眼神堅定的說道：“誰說我們找不到錢惠姿的妹妹。”
明恩絮跟她對視了一眼，憑藉多年對於對方的瞭解，她隱約的明白了白依秋的意思：“……這樣，能行嗎？萬一謊言被戳破，我們怎麼圓下去？”
白依秋握住她的手：“已經撒了一個謊言，就只能用另一個去隱瞞，我們現在沒有選擇，你難道想要成為第二個陳瑤？”
想到陳瑤的慘狀，她打了一個寒顫。
“可萬一，哪一天錢惠姿的妹妹出現了，我們又該怎麼辦？”
謊言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白依秋：“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既然這麼多年都了無音訊，我們的運氣不至於這麼差，賭一把。”
白依秋讓給明恩絮先離開，自己則朝著裡面裡面走去。
明恩絮走出醫院，看到厲總的保鏢就站在車前，她匆忙捂住自己的臉，想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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