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這邊。”
上次那個給祈墨遞鞭子的傭人推開側門,示意姜晚過去。
姜晚耐著性子到了地方。
那竟然是個射擊場。
明月高懸。
半露天的射擊場內,坐在輪椅上的祈墨側身等在那兒,他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稜角分明的側臉線條硬朗而流暢,骨節分明的十指交握著,肩背挺直,如雕塑一般,冷得沒有一絲人氣。
姜晚站定,喊了一句,“祈老師。”
祈墨朝她看來。
然後抬手丟來一把手槍。
男人漆黑的眼眸裡不帶半點情緒,開口的聲音如玉石碰撞,清冽低沉,毫無溫度,“讓我看看你的槍法退步沒有。”
姜晚眸光微微一閃。
她掂了掂手裡的槍,走到了射擊場前。
少女站姿慵懶,雙腳與肩同寬,左手托住持槍的手腕,清冷的目光看著遠處的人形靶子。
“砰!”
第一槍響起的時候,只打中了那人形靶子的半邊腦袋。
很久沒碰過槍,有些手生。
姜晚對這個成績也不太滿意,拉了拉槍桿準備再來一次,結果身後貼過來一道冰冷的氣息,祈墨的聲音在姜晚耳邊響起。
“手臂繃得太緊了,放鬆些。”
“調整你的呼吸。”
“保持住。”
“開槍。”
姜晚扣下扳機!
砰——
這一槍,正中那人形靶子的眉心。
姜晚接連又開了幾槍,清空了手槍的彈夾,每一槍都正中頭部!
“還算不錯。”祈墨慢慢收回手,重新坐回了輪椅上。
給出這樣一句評價後,祈墨就讓人推著輪椅走了。
姜晚仍舊站在射擊場,而那邊的架子上,除了手槍以外,還有步槍和狙擊槍。
姜晚毫不猶豫地選了狙擊。
五十分鐘後,練到雙肩和手臂都一陣陣痠痛的姜晚才從射擊場出來。
她原以為又要應付祈墨的責罵或是訓斥,待會兒一個回答不順他的心,估計又要拿鞭子出來抽她。
但是沒有。
空空蕩蕩的別墅裡,只有之前那個傭人畢恭畢敬地等著。
“姜小姐,先生安排了車送您回去。”
“祈墨人呢?”
姜晚有些驚奇,這就放她走了?沒有其他附加條件?
傭人回道,“先生已經睡下了。”
“哦。”
姜晚快步往外走。
在離開之前,她的目光不經意一瞥,只見那架被祈墨珍而重之放在窗邊的三角鋼琴不見了。
連同那鋼琴一起消失的,還有原本擺在那個位置的一張相片。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懷念他那白月光了?
嘖。
男人啊,果然是善變的動物。
姜晚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走得瀟瀟灑灑毫無留戀。
傭人一路送姜晚上了車後才折返回來,抬頭的那一刻,冷不丁被二樓一道黑色的影子嚇了大跳!
只見沒有開燈的窗臺,祈墨站在那,一張面無表情的俊美臉龐難辨喜怒,眸光晦暗,洶湧如海。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