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姜晚出了一身的汗，難受得委屈，“我想洗澡。”
“我幫你換，現在不能洗澡，乖，忍一忍。”
裴燼吻了吻姜晚的頭髮，抱著姜晚坐在床中間，親自動手給姜晚換了套乾淨舒服的衣服，又哄著她喝了半碗營養粥，吃了藥。
藥片很苦，姜晚皺了皺眉，一口氣全吞了下去，她把水杯遞還給裴燼，指了指另外半邊的位置，“陪我。”
使喚人的勁兒倒是一點不減，又霸道又可愛的。
裴燼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側躺在另一邊，把姜晚抱在懷裡，手掌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哄著。
別墅裡外都很安靜，裴燼關了燈，月色隔著窗簾的縫隙透進來，在天花板上形成一道光影。
黑暗中，姜晚聽著裴燼近在咫尺的心跳聲，慢慢閉上眼睛。
後半夜的時候，裴燼輕手輕腳起身，又給姜晚量了兩次體溫，溫度倒是降下來了，但是姜晚一直翻身，睡得不安穩，哼哼唧唧地喊熱，說想要洗澡。
那聲音很小，貓叫似的。
裴燼聽得既心疼又不忍，開了小燈，調節了室內的溫度，最後還是狠狠心，沒抱姜晚去洗澡，只給她擦了擦身，又換了一套衣服。
做這些事情時，裴燼動作溫柔，耐心到極致，不帶絲毫旖旎，只有無盡的憐惜。
姜晚中途也驚醒過一回，意識還模糊，就先喊了一句，“裴燼？”
“我在。”
裴燼立刻抓住姜晚的手，在她側臉落下一個輕吻，“放心睡，我在呢。”
姜晚呢喃了一句什麼，繃緊的肩背明顯放鬆，抵不過藥物帶來的睏倦，她用腦袋蹭了蹭裴燼的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就再度睡去。
裴燼失笑，他的手被姜晚枕著，想抽出來又有些捨不得。
算了。
“明早醒來可別踹我，小沒良心的。”
裴燼點了點姜晚的鼻尖，最後索性就這麼由姜晚抓著枕著。
裴燼一米八九的身高，就這麼委委屈屈地靠坐在床沿邊，兩條長腿都沒地方放，不忍心驚醒姜晚，就保持著這麼個姿勢，勉強搭在床沿邊。
姜晚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她翻了個身，然後把裴燼一腳踹了下去！
裴燼：“……”
他就知道。
昨晚的一切都是短暫的表象。
翻臉不認人，才是姜晚一貫的作風。
姜晚睜開的眼眸清明冷靜，還帶著幾分無辜，“不怪我，你壓我頭髮了。”
裴燼：“……”
他氣笑了，但也什麼都沒解釋，因為比起昨晚，他更願意看見現在的姜晚，如此鮮活明媚，張揚霸道。
裴燼從地上起來，一拽床單就把姜晚整個人拖到了他面前。
姜晚眼前一花，就和裴燼距離貼近。
下一秒，裴燼扣著她的下巴，帶著笑音的幾個字和他的親吻一同落下。
“早安，我的寶貝。”
姜晚沒有說話的機會。
但她在心裡補了一句。